半个时辰后,两人吃完饭,韩文良说到“贤弟,要不今夜先住在愚兄家中,明日再赶路吧?”
召煴笑着推辞道“今日已承蒙文良兄款待,熠之在此谢过,不过在下实在急着赶路,要完成家中长辈吩咐的任务,真的不能再停留,等在下归途,定登门拜访。”
韩文良听此,笑道“既然贤弟急着赶路,愚兄也就不强求贤弟留宿了,”他招了招手“管家。”
“老爷。”管家走了过来,俯身说到。
“你去把我存的青瓷酒取一坛送给熠之。”韩文良吩咐道。
“是,老爷。”
韩文良看着召煴笑道“贤弟,我也没什么钱财,只有存的几坛酒,但不是我自夸,愚兄存的青瓷酒是真的美酒,每一坛都有七八年的年头了。”
话音刚落,管家就端着一个青花瓷酒坛走了过了,身后一个侍女拿着酒漏斗跟了上来。
“贤弟,你的酒葫芦呢,好让他们给你把酒灌进去。”韩文良转头问到。
召煴取出一个空酒葫芦递了过去。
管家连忙接过,用簪子破开封酒的酒封,让侍女扶好漏斗,将酒一勺一勺的灌了进去。
很快,就已经灌完了酒,召煴接过葫芦,作揖道“文良兄,在下就告辞了,日后再来拜会。”
韩文良将召煴送到北城门,驻足门口说到“贤弟,日后再见。”
召煴翻身上马,作揖道“再会,熠之告辞。”说罢,双脚一夹马肚,马一声嘶鸣,飞驰而去。
一路不停,毫无耽搁,远远的看见山脉连绵起伏,宛如一条卧龙趴在大地上,山上植被郁郁葱葱,即为茂盛。虽然是冬天,山上的树丛枯黄,但还是看得出来有多么的富有生机。其主峰直插云层,整座山脉上都是白雪皑皑,似乎是冰雪的天地。
“不愧是横跨了六国两宗的天下第一山脉,果然壮丽!”召煴不禁感叹道。
他又向前骑了十余里,停在了山下的一座小村落里,此时天已经略微有些暗了。
召煴走到一户人家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一道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屋子里边的老人并没有开门,隔着门问到。
召煴作揖(虽然知道对方并看不见自己,但是良好的家教仍然使得他这么做)道“老人家,晚辈赶路路过此处,现在即将入夜,希望可以借宿一晚。”
“哦,这样啊,”老人打开了门,“进来吧。”
召煴又作揖道“谢谢老人家。”说罢,将马拴在门口的树旁。跟在老人身后走了进去。
刚走进门,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整个人瞬间就暖和了一点。
老人坐到炕上将灯挑亮了一些,问到“小伙子,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跑到我们这穷乡僻壤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递给了召煴一碗热水“刚冻坏了吧,喝碗热水。”
召煴连忙道谢接过,喝了一小口,顺便捧着碗暖手说道“老人家,我是去北边办家里长辈吩咐的一些生意上的事,顺便涨涨见识,恰好要过山,天又黑了,就只能麻烦您了。”
老人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勒。哦,你应该是从镇子里过来的吧,那路程可远了,一定还没吃饭吧,你等着啊,我这里也没啥好吃的,但填饱肚子还是没问题的。”
老人说完,就下炕揭开了锅盖,取出一个窝窝头递给召煴。
后者见此,虽然自己有吃食,但是也不好拒绝,便双手接过,看见窝窝头上有一两块黑色的东西,但是也没说什么。
一口咬了下去,刚入口,没嚼几下,只觉得扎舌头,又嚼了几下,勉强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水,才没有噎死。
“还算好吃吧?”老人笑着问到。
召煴看着老人,笑了笑,又咬了一口,说“好吃。”随后,又连着吃了几口,将一个吃完。
刚吃完,老人又问到“吃饱了吗?一个应该不够吧?我再给你拿一个。”说罢,便又要下炕。
召煴见此,连忙拦住,拍了拍肚子,说到“吃饱了。不用麻烦了,您躺着吧。”
“吃饱了就好,吃饱了就好。”老人欣慰的笑道。
“老人家,您一直吃这个吗?”召煴给炕炉里加了几根柴,坐在“凳子”上问道。
“是啊,吃了七十多年了。”老人笑着说。
“您没有家人吗?”召煴将门拴好,问到。
老人目光微凝“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唉~不说也罢。”
“晚辈唐突了。”
“没事,我也困了,你就睡在旁边那竹床上吧,上边有棉被。”说罢,便要躺下,召煴连忙扶老人睡下。
自己走到那张竹床旁,铺好被子将灯吹灭,钻进被窝里入睡。
次日清晨,召煴醒来,见老人还在睡,小心翼翼地拿起剑留下五两银子,又取出几张饼放在锅盖上,轻轻的拔开门拴,走到门外将门阂上,骑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