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
颜乐头脑昏胀,一股股刺痛接二连三地袭来。
他皱眉揉着脑袋,缓了一会后,意识渐渐回笼,才翻身下床。
窗外静悄悄的,虽然隔绝玻璃隔音效果很强,但这会异常敏锐的五感仍然能让颜乐听到房外潺潺流水声。
整个山间只有这一栋别墅亮着灯,他伸了个懒腰,将空魃缴尽收眼底。
坐上沙发,他半眯着眼睛,开始回想昏倒前的事情。
他记得,他想要动手收拾那个黄毛的时候,晏好像快他一步用信息素把黄毛那伙人都弄晕了过去。
后面..
后面发生了什么来着?
颜乐轻柔地蹭了蹭脸旁的小肥,无论他这么细究,昏睡前的记忆都想不起来。
但是,他是怎么昏睡过去的?难道又是困晕的吗?
这也太奇怪了。
颜乐扫了眼终端时间,十点三十分,他整理好衣服出了房门。
想不起来的话,不如直接问当事人好了。
二楼走廊的感应灯随着他的步伐逐渐亮起,一楼厅内,只有沙发旁开着一小盏灯。
男人倚在沙发背上,身上的军服没有脱,肩侧的功勋闪烁着暗光,冷峻的神情在暖色调的灯光相映下,柔和了不少。
颜乐没法判断他是不是睡着了,因为晏的呼吸很轻很平稳。
他想了想,踮着脚轻轻地走到晏面前,伸出手挥了挥。
男人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不久前才释放过信息素,这会隔得近,颜乐仍然能闻到那股淡檀木薄荷香。
香气萦绕在鼻尖,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有些急促。他舔了舔唇,趁着男人还在休息,伸着脑袋往他后颈瞧去。
男人白皙的后颈上确实贴着一块透色的阻隔贴,离得越近,信息素味也越浓烈。
“只有彼此的爱人才能触碰。”
想到晏中午说的,颜乐咽了咽口水,收回了跃跃欲试的小爪子。
虽然他真的很喜欢晏的信息素味,但他也知道男男有别,而且他受到的教育也不允许他去做有违他人意愿的事情。
然而想到以后很难再闻到这股香味,颜乐又忍不住凑得更近了点。
“颜乐。”
晏倏地开口,冷不丁地把颜乐吓了一跳:“你醒了啊?”
“没睡。”
颜乐瞪大眼睛:“那你刚刚怎么没..?”
没把他丢下去。
“想看看你会做什么。”男人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很多颜乐看不懂的情绪,“还记得多少?”
“嗷。都记不得了。”颜乐捂住脑袋,“我只记得你忽然出现,黄毛他们就晕了过去。然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我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晏,我可能有点那什么失忆后遗症。”
见男人神色复杂,他又问:“不过我应该没做什么吧?那三个人怎么样了?”
晏顿了下,而后收回目光,漠然地把白色的手套脱掉。
颜乐注意到,他的手套手指处,有一点血色,而且好像还有一点破痕。
“你的手怎么了?是受伤了吗?”颜乐不解问。
晏面无表情地望向他,喉间滚了滚,最后还是没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没事,一点擦伤。那三个人只是晕了过去,你放心,他们应该不会再来找你麻烦了。”
“啊,你把他们怎么了?”
“没怎么。”晏瞥了他一眼,提醒道,“颜乐,我除了是你的监护人外,也是一名军人。”
“嗷。”
不告诉他就算了。
反正解决了就好嘛。
“明天还要军训,早点休息。”晏起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像一座魏巍的小山,将颜乐的整个身子都笼罩住。
两人的影子相融,晏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颜乐敏锐地嗅到一丝血味。
但是怎么是..甜的?!
他不喜欢血液,就是因为他总觉得血液有一股腥锈味。
所以从他出生以来,他就没沾过血。
但是晏的血,怎么香甜得就像他最喜欢的小草莓蛋糕啊?
救命。
真的好香好甜哦。
直到晏的身影彻底消失,香味才慢慢消散。
颜乐抿住嘴,舔了舔了相比于一周前似乎更加尖锐的虎牙,奋力压抑住了那股源自于本能的渴望。
.
第二天。
两人是一起去的学校。
但在距离学校还有几百米的时候,颜乐就叫晏停了车。
他并不想借着晏的身份在学校里招摇过市,毕竟晏不是他真正的监护人。
晏转头看向身旁似乎越来越漂亮的小孩:“今天中午我回基地,晚上再来接你。”
“好哦。”
“嗯。”
颜乐拿包下了车,一个人缓缓朝着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