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7日9点20分
以下是钟锐钊第一人称的经历
“我”是钟锐钊
看着空空的树干,我陷入了沉思:她一个人没胆子自己下来跑掉,就算被刚刚那群人发现,也总会发出一点声音,我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到,但现实就是她就这么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我顾不上可能被那群人听到,直接扯开嗓子大吼道:“宋盼烟,你在哪?快出来。”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里传出了很远,但依旧没有回应。
不到一个上午的时间,卢辅洋凶多吉少,宋盼烟直接失踪,我现在感觉悔恨无比,如果待在船上,就是陷入“幻觉”至少还能活过几天,而现在两个人甚至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悔恨于自己当初轻率的决定,我现在满脑子只想报仇,把刚刚伏击我们的人给打一顿,掏出刀子,却又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我来回踱步,却又无可奈何。
我正想着接下来的行动,突然感觉额头一凉,摸一下额头,是一滴水落在额头上,下雨了吗?大雾倒是丝毫没有散去的迹象。
我仰头向上看,却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正倒挂在上方几米处的树上,身上被密密麻麻的树藤缠住,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双眼正流着泪水,刚刚滴在我额头上的正是她的泪水。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是刚刚的巨人把她绑在了这里吗?这么想着,我焦急的对宋盼烟说:“别哭,我来救你了。”她听了我的话,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我管不了那么多,爬上吊着她的树,那棵树粗壮无比,藤蔓四通八达,直到她面前,才发现她被牢牢地捆在树干上,我尽力用刀子割开绑着她的树藤,这树藤韧性极好,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把她的脑袋解放出来,她的嘴巴刚刚露出来,就含糊不清的对我说:“快跑……这棵树成精了。”
“成精?那是什么意思?”没等我说完,脚腕就感觉一凉,一条树藤缠住了我的脚腕,扯着我的脚腕把我往一旁拉,我拼命抱住那棵树,整个人贴在树上,和树藤僵持着。
谁知这棵树竟然缓缓移动了起来,发出“轰隆”的巨响,仿佛要离开它生长的土壤,我这时才理解了什么是“成精”。这时感觉脚腕上的力度稍减,我俯身隔断了脚腕上的藤蔓。
“小心啊!”只听到宋盼烟一声惊呼,藤蔓从四面八方向我们袭来,她再次被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我当机立断,松开树干向下跳去,躲开了这次袭击,我刚落到另一个树杈上,藤蔓也接踵而至,我继续跳下去,直直落到地面上,这下真是货真价实的“树精”。
突然落地,尽管有厚厚的落叶缓冲,脚后跟还是生疼。下了树之后,那藤蔓并没有跟过来,取而代之是整棵大树的剧烈振动,粗壮的树干直接从中间裂开。
伴随着“咔咔”的碎裂声,一股腐肉的臭味扑面而来,呛的人睁不开眼。
紧接着,更让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出现了,从裂开树干中露出了一个人腐烂的上半身,皮肉已经严重腐烂,肋骨直接裸露在外,双臂只剩下了短短的两小截。头部腐烂的最为严重,鼻子完全烂掉,脸上外露的骨骼和烂肉混在看不出本来的样貌。
这半截身子就直接生长在树干内部,与树干紧紧相连,腐烂的头颅缓缓转向我,用已经发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除此之外,再没有多余的动作,我虽然被他盯得发毛,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良久,我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僵硬了,半截身子终于有了行动,他张开腐烂的嘴,牙齿已经掉光了,嘴巴张合,发出“呜呜”的声音,在寂静的森林竟然多了几分凄凉的意思。
我微微抬头,看着树上的宋盼烟被绑定严严实实,如果要救她就必须再次爬上去。
正在我有些失神的时候,“啊啊哦”那半截身子发出了吼声,几条藤蔓瞬间暴起,直奔我的面门而来,我即刻下蹲,躲了过去。
面对这次的树精,我似乎毫无胜算,按照一般电视剧里的情节,那个半截身子应该是树精的弱点所在。
形势所迫,我站起身来就猛然朝着那半截身子狂奔过去,将腰间的刀子反握在手中,今天就要给这个人来个“安乐死”。
那树精也没有料到我会突然袭击,阻挡的藤蔓慢了半拍,我抓住空隙冲过起,用尽全身力气,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扎了下去,腐烂的头比想象中的脆弱,刀子整个没入了他的头,腐臭的液体溅的我满脸都是。
他没有给我继续攻击的机会,随即几条藤蔓缠住我的身体,将我直接甩了出去,我被直接甩到地上,摔的眼冒金星。
只听到树精发出“啊啊啊啊”的低沉的惨叫声,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一时站不起身来,定睛一看,树精已经将脑子里的刀子拔了出来,令人作呕的脑容物流了一地,而他的头上的伤口竟然在慢慢愈合,与船上的野兽如出一辙。
我顿时有点绝望,又是一个打不死的怪物,我连打火机都没有,更别说烧死这家伙。
他恢复好只是时间的问题,我现在唯一的选择……似乎就是抛弃宋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