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走出来时,感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打量都是因为她家小姐,九娘眼中忍不住划过一抹……◎
九娘走出来时,感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想到这些打量都是因为她家小姐,九娘眼中忍不住划过一抹笑意,然后将刚才赵禾交给自己的水纹纸上的内容念了出来。
“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
“浪花有意千里雪,桃花无言一队春。”
……
“不道归来,零落花如许。”
整整八张水纹纸,每一句飞花令刻画的场景都极为传神,让人毫不犹豫被带入语境,忍不住感叹出声。
若说上一轮赵禾给出来的四句诗引人注意到她和金瑶的雅间,那么这一轮,在所有人都快要想不到一句诗的时候,她直接写下八张水纹纸,张张都不是滥竽充数,这一时间,将今日在杏花酒楼的这一场诗词会推到了高-潮。
在二楼各府的小姐们,都忍不住打探起来跟着金瑶一同出现的赵禾究竟是谁。
只不过现如今,也有人心情没那么激动。
姚三娘听着外面九娘的声音,脸色难看。就算是她对诗文不算精通,但听着外面不论是二楼的那些闺阁小姐还是楼下的文人书生的赞和声,也知道赵禾这些诗作算是上乘。
她扭头看着旁边面色再无平日里的从容的女先生,眉心紧蹙,“还没有写出来吗?”姚三娘问。
女先生已不仅仅是觉得自己掌心里有细汗,如今后背也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水。
想要一口气就写下八句诗,又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珠玉在前,她这时候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写出来什么比赵禾刚才的更好。
耳边还有姚三娘的催促,女先生只觉手中这支笔是有千斤重,落不下去。
“三小姐,这一局,我输了。”女先生最后无法,转过身,看着姚三娘开口道。
姚三娘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她瞪着一双眼睛,不可置信道:“输了?你就给我说一句输了?那我要你过来有什么用?”
女先生不言语。
姚三娘气得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女先生跟前,二话不说就将后者放下的那支笔重新塞进了手中,“不行,你必须赢了她!不然我花钱养着你做什么?可不是让你来这里跟我说我要输了这种话的。”
女先生万般无奈,可吟诗作词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是被逼一逼就能下笔如有神?
就在姚三娘这边雅间僵持时,留给她们准备的时间已经过了,外面的侍女催促了两次,都被姚三娘喝住,仍旧留在这间雅间跟前。
外面收纸条的侍女停留一小会儿可能还没有人发现,可时间长了,自然会引来不少注意。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要在三娘房间跟前停留这么长时间?”
“不能这样吧?难道这侍女想等到三娘写完后才离开吗?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对呀对呀,飞花令给每个人准备的时间应该是一样的才公平,这样难道不会乱套吗?”
“难道是三娘舍不得自己的那支金步摇?所以这才……”
“这应该不会吧?三娘怎么可能是那么小气之人?”
……
当周围的讨论声传进了姚三娘所在的这间雅间时,一道水晶帘之隔,房间内的气氛凝重到降到冰点。
靠窗坐着的姚金枝大气都不敢出,她看着此刻姚三娘现在乌云密布的那张脸,知道她此刻心情已是糟糕透章先生,我看接下来的比赛才重要。下一场我们要选对对子才好,到时候我们直接让那谢禾对不出来,谁知道她刚才交出来的飞花令是不是瑶娘提早给她泄题,让她身边的人早就准备好的呢。”吴婉走到姚三娘身边,低声道,“别忘了,章先生提早给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对子,到时候你就点名让谢禾来接下联。她不是很想出风头吗?现在恐怕觉得自己就是我们江陵城中的才女了吧?那就让人好好看看她这才女究竟是有几斤几两。毕竟,章先生曾经可是在陈郡谢氏的学堂里读书的人,这谢禾,就算是姓谢,也总不能是陈郡谢氏的人吧?”
吴婉说完后,还很和善地给站着的女先生递了一杯茶水,像是为了确认什么一样,开口问道:“章先生,这谢禾不是陈郡谢氏的什么人吧?”
“这女先生名为章明满,我刚才说过,她在章家未曾没落时,赴陪她兄长一起赴陈郡求学,后来也留在那边好些年,然后章家出事后,她才回了江陵,在姚家做女先生。”这时候金瑶跟赵禾讲着自己了解的消息,“她去姚家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三娘的大姐在皇宫中,章明满觉得只有姚家能帮自己将兄长救出来,所以这些年一直在姚家当女先生。先前她也来找过我爹,不过我爹说上京的事他这个江陵知府没办法,所以我就知道这么多。”
赵禾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金瑶见她这么淡然的样子,更加着急。不过现在金瑶倒是不着急赵禾会输给曾在陈郡求学的章明满,而是她想到章明满似乎还真是在陈郡谢氏的学堂了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