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都做了,还扭捏个啥?”我心里一痛,就想下车,被幼珍一把拉住:“姐妹儿,我说话重了。不过你现在这样儿,啥时候是个头?”啥时候是个头……在幼珍眼里,我的日子就是在煎熬,又何尝不是呢,住地下室的日子,每天忍受嘈杂和品流复杂的人群,什么时候能到头呢……我叹了口气。幼珍抿嘴笑:“点点头就有好日子过,干吗那么犟?”我无心再和她说下去,就随口应付着:“我会考虑的。”就下了车。幼珍也下了车,站在我面前,表情又恢复了严肃:“最后再说句难听的吧,姐妹儿,你不存那个心最好,你要是想抢我老公,我不会饶了你的。”六月的天,她的表情硬是让我生生打了个冷战。这种人的确惹不起啊。我没有吭声转身离去,心里念叨,我也希望上天保佑,你的老公千万别再来找我。
回去上班,脑子晕晕沉沉,主管和我要个数据统计表,我改了三次,勾稽关系还是不对。主管是个中年男人,脾气挺好的没说啥。旁边一个三十多的大姐冷言冷语:“真羡慕你们美女没压力啊,说请假就请假,做错了也不用挨批。呵呵。”还笑了几声。她的声音不高,我听着却特别刺耳,要是平时我也不会太在意,在意了也只会窝在心里和自己生气,那天头痛欲裂,把文件往桌子上使劲一甩,没好气地说了句:“谁能干谁做。”那大姐立马像跳了脚似的冲我理论:“你什么意思啊?我说什么了!”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办公室外间就我们两个,里面是主管。我又怕把主管吵出来,只好低声说:“我没说什么。张姐别误会。”大姐又往我身边凑了凑,指尖伸出来几乎要碰到我的脸,还没说话,忽然主管出来了,看看我们,对我说:“何总找你。”我和张姐同时愣住了。我们这间公司虽然规模不是特别大,但在业内口碑还是不错,业务也好。全公司两百多人,能见到大老板何总的并不多,我刚来三个月,又是个小职员,至今连何总的面都没见过,他怎么会认识我?
怀着满腹疑问,快步走到后楼何总的办公室,何总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敦敦实实,面带微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先是问了问我的工作情况,又问我以前待过什么公司,和我聊了聊他创业时候的故事,大概说了半小时,最后满含赞赏的鼓励我:“有人推荐说你不错,看来还真是很有眼光,值得培养,晚上有个饭局,一起去吧。”看着何总满是鼓励的目光,我着实不好说出拒绝的话,虽然隐约觉得其中很不对劲。但也猜不出个究竟来。只好点点头,云遮雾罩地回了办公室。
刚走到座位,张姐立即换了一副热情的夸张的表情走到我身边,满是笑容:“薇薇,大老总找你做什么啊?”看着一个表情前后变化那么剧烈的人,真的好想笑。我忍着笑意,说:“吃饭。”张姐眸子里的失落一扫而过,拍着我的肩:“薇薇,以后你要是成了老板的红人,可不能忘了张姐。”我笑笑:“张姐又说笑了。”
下午于秘书给我送了套衣服过来让我看是否合身,不行就去换。我受宠若惊地去换了,虽然稍稍有点紧,但于秘书是何总的贴身二秘,平时见了我们连招呼都不打的人物,我也不敢多挑,生怕她记恨我小人得志改天连本带利地还回来,便说“挺合身的”。于秘书告诉我晚上6点直接下楼坐李司机的车,她和老总坐另一辆车一起去。其实我挺好奇为什么不能三个人坐一辆车,还节省资源,还是没敢,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于秘书刚出门,张姐就凑过来说:“二秘怕你离老总太近抢饭碗啊?还两辆车。”我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不过也不想太刻薄,就说:“也许还有别人。”张姐撇撇嘴,还帮我打了杯水,“我看茶水间的桶装水要没了,新的还没送来。”我再三道了谢,心里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就这么一顿饭,能说明什么?万一吃饭后我回来依旧是平凡的小薇,并没变成找到了王子的辛德瑞拉,张姐又该怎么对我呢?而且,就算我会怎么样,人与人之间,难道要这么相处吗?我真的不懂,也许是我太幼稚了。
到了饭店,已经有几位在等着了。其中一个中年人站起来,何总立即快步上前打着招呼,介绍了知道是另一家公司的郭总。何总介绍我:“这就是我们公司的赵小姐,郭总好眼光。”郭总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和我握了握手,笑着对何总说:“赵小姐是墙里开花墙外香啊,何总还不知道,已经有人先知道了。”我抽抽嘴角,勉强笑了笑。郭总对何总说:“待会给你介绍个朋友。”没聊几句,又有人进来了,居然是孙总。我立即头皮阵阵发麻,不会是他搞的这一切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