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贱如草芥。”
林若甫却摇头道,“不过是宗室内乱而已,算不上什么大事,再说天后酝酿此事已经有十余年了,早已经胜券在握,就算是有几个宗室想要站出来唱反调,也怕是曲高和寡,没有什么人肯响应的。”
他说的这话自然是实情,如果身为一国之后,又是代天主政十余年的玉徽王朝实际的最高权力者,天后都能够隐忍十余年来操作这件事情,如果不成功的话,那才叫有鬼了。
“倒是欣如你,真的对你叶世兄那么反感吗?”林若甫话题一转,又提到了叶铭的事情上,“我今日又见了他,一表人才不说,思维缜密,谈吐丝丝入扣,显然并非是传言中的那样。我看在定州城少年一辈当中,无人能够胜出他分毫。再说,我们两家之间——”
“爹爹,我们不谈这件事情好吗?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林欣如打断了林若甫的话头,欲语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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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先前叶铭轻而易举地解了林欣如送去的三道题目,但这并没有给他在林欣如的面前增加任何的好感,反倒是让她觉得很不高兴,即便是父亲又夸了叶铭一遍,林欣如也对叶铭怀有非常浓厚的敌意。
这种事情其实也比较难说,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成见,那么他的优点也会转化成缺点,如今的林欣如就是这样,叶铭越是表现得优秀,她就觉得对方越让自己感到难以接受。
当然了,假如叶铭的表现糟糕的话,林欣如会更鄙夷他。
提到了亡妻,林若甫的情绪自然也不会很高,他跟亡妻的感情很深,从他至今仍未续弦一事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只是想到女儿的婚事,他就觉得非常头痛。
如今叶炳坤已经表达出希望尽快将两个小儿女的婚事给办了的想法,林若甫虽然对此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女儿林欣如却不大认同叶铭,这也怪叶铭以前的名声有些狼藉,作为父亲,林若甫对于女儿的溺爱是无穷尽的。
所以这一时之间,林若甫倒是难于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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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伯费无极费老相爷的流年确实有些不利,不顺心的事情接踵而至。
府中失窃的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失窃的灵丹还没有找到下落,东都那边儿又来了天后的使者,秘密拜会已经致仕在家数年之久的费老相爷。
费无极的书房之中,此时是戒备森严,外面百丈开外都有家丁严密把守,挂满了明晃晃的气死风灯,如同白昼一般。
“费老相爷,这个场面安排的如此之大,咱家愧受了。”天后的密使乃是东都御马监的监正,本身有正五品职位的内侍鱼立本,他见费无极搞出了这么大的排场,虽然虚荣心受到了极大的满足,却是也有点儿觉得费无极过于张扬。
承恩伯府这么一搞,怕是很多人都知道自己来了定州城吧?
这对于天后交待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好处,鱼立本的心里面也觉得有些忧虑。
“鱼监正是天后近臣,老夫以大礼相待,也不为过。”费无极端坐于一旁的太师椅上,腰杆儿笔直,一点儿也不见年老颓唐之色,反倒是显得有些神采奕奕。
鱼立本点了点头,心说这个理由还说得过去,人家毕竟是承恩伯前任相爷,自己跟费无极的差距还是很大的,区别无非就在于自己是天后近臣,对方已经退休了而已。
一个在朝,一个在野,一个是致仕在家颐养天年,一个是天后近臣内宫首领,这其中的差别可就大了。
“天后的心意,费老相爷应当很清楚。”鱼立本此行的最重要目的,自然不是想要看看费无极能给自己多大的礼遇。
“天后的想法,向来是高屋建瓴,发人深省,我们做臣子的哪里能够猜测得到?更不要说老夫已经致仕多年,久居江湖之偏僻,又岂能尽知朝堂之事?这个,还请鱼监正明示。”费无极的心里面自然清楚,天后在这个时候派亲信过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但是这事儿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话,那就显得没有意思了。
万事都讲究一个主动权,费无极掌握了主动,自然不会那么早就表明自己的态度。
其实,费无极自己也清楚,天后经营多年,位登九五已经是无法阻止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么在她倚重自己威望的时刻,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好处也是想当然的事情。
此时费无极的心里面也觉得有些不爽,假使自己府里没有发生失窃的事情,自己正源丹在手,道基有望,还需要在乎什么世俗权力?
可是如今,费无极不得不坐下来跟天后的密使讨价还价,毕竟自己目前依然需要利用这件事情得到天后的支持,以稳固费家的根基,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
“费老相爷如此说法,就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了——”鱼立本在宫中内侍里面,是以善于揣测上意出名的,对于费无极的想法自然心知肚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