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州知府徐乐和通判两个人相对而坐,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模样儿。
自打听到承恩伯府失窃的消息之后,两个人就觉得这事儿有些棘手,若是一般的小偷小盗,怎么会有胆子潜入承恩伯府去行窃?
而且承恩伯府上的贵重物件很多自然不提,就是敞开了让窃贼自己去搬运,也未必就能够让承恩伯费无极感到肉疼,为相十余年,什么宝贝没有见识过?
况且,在大家的感觉当中,费无极费老相爷也并非是那种斤斤计较之辈,不会因为家里面遭了贼就搞得整个定州城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如今看承恩伯府这边儿的架势,两个人都能够猜得出来,这费老相爷一定是丢了什么难以割舍的东西了,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丢了什么都不跟官府这边儿仔细说清楚,只是说府里面遭了贼,一尊玉观音不见了呢?
可是一尊玉观音能值多少钱?又不是当年九江王送给天后的寿诞礼物羊脂玉观音造像,顶多就是百两银子而已,值得如此大动干戈吗?
没有更多的线索,官府这边儿也是难以抓捕窃贼的,毕竟是没有入手的方向。
两人正在危难之际,就见有衙役跑了进来,兴冲冲地禀报道,“禀告两位大人,我们已经捉住了窃贼,玉观音像也拿回来了!”
“好,好得很!”徐乐立刻就兴奋地站了起来,挥手跟通判说道,“这事儿办得漂亮!回头给几位捕头拿一百两银子分一分去。”
通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又问起当时的详情来。
“也是那窃贼妄自尊大,居然在茶楼上吃点心,一个大包裹有些碍眼,被我们在店里面的眼线看出了端倪——”那衙役添油加醋地将当时的情形给描述了一番。
“好!有了这个,就可以跟费老相爷交差了!”徐乐搓了搓双手,觉得自己的晕倒不错,刚出了这种倒霉事情,就让手下们给顺利解决了,人赃并获,大为长脸。
“那窃贼是何方人物。居然如此胆大包天,连费老相爷的府邸也敢偷?”倒是通判又问了一句。
那衙役立刻就回答道,“听口音是淮阳人士,身手倒是非常了得,兄弟们伤了十几个人才算是用渔网把他给网住,如今带了重犯用的木架和镣铐,正往这边儿押送呢。”
徐乐感到很高兴,正打算将人带过来仔细审问一番,就见通判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提醒道,“徐大人,这件案子也有古怪,还是让费老相爷自己去处理好一些。”
被通判这么一拉扯,徐乐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心道确实如此啊。
如果是普通的失窃案,费老相爷未必就会如此上心,可是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情况,谁知道是否合适让外人知道呢?
有些事情,自己还是装糊涂好一些,大家的耳根子都清静一些。
于是徐乐就谢了通判,吩咐人直接将人赃一块儿送到承恩伯府去,交由费老相爷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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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无极非常生气,自己好不容易被赏了一枚正源丹,眼看道基有望重塑,今后有可能突破仙凡之别,踏上修真一途,却没有想到居然有小毛贼敢于潜入自己的书房,将贵重物品和丹药一块儿卷走了。
这件事情被发现之后,费无极险些要气疯了。
正源丹是什么东西他并不很清楚,但是费无极的叔祖极乐真人费长房倒是提到过这东西,以费长房的能力,尚且不能够炼制这样的补天灵丹,足以说明这正源丹确实非同凡品。
费无极也不敢奢望人家能再赐给他另一枚正源丹,毕竟这东西不是糖豆儿,说有就能有的。
好在是定州府城的差役们办事能力值得夸奖,没过多久就人赃并获,这让费无极的心里面感到有些宽慰,于是就亲自提审那小毛贼。
可是一番搜问下来,就发现这个问题很严重。
正源丹居然不见了!
尽管白玉观音像依然完好无损,可是那最重要的装有正源丹的玉瓶却不翼而飞。
“那只玉瓶到哪里去了?!”费无极看着小毛贼的眼神儿就像是一只随时准备吞噬猎物的巨兽一般,完全没有了原来老相爷那种温文儒雅的神采。
“我不知道——”小毛贼自然是一问三不知,他自然不知道那东西是何时失落的。
费无极让人将小毛贼给打了个半死不活,也没有问出正源丹的下落,不得已只能让人沿着小毛贼经过的路径,仔细地搜寻一遍,希望能够发现什么端倪。
那来无影去无踪的白衣少年回来的时候,就见到费无极一脸欠揍的表情,就跟死了爹娘一般,不由得询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你府上都是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儿?”
费无极被他这么一问,也是悲从中来,就将昨夜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倒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对方,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那副模样儿显然是希望对方能够再赏赐一枚正源丹的。
“此事我也无能为力——”白衣少年微微摇头道,“正源丹来之不易,是师门长辈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