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向橙觉得商绥瘦了。但他们从别墅分开,明明也只是两天。
向橙心理的火被暂时压了下去,她打量着商绥的脸:“你是不是病了?”
商绥还是浅笑着的, 有点不正经:“小炮仗怎么还骂人。”
向橙却认真地看着他:“商绥哥, 我说的是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眼里有好多血丝。”
商绥脸上的笑敛了,他沉默了半晌,就在向橙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时, 他开口:“小孩, 还知道心疼我啊。”
这话向橙没法接,她料想商绥最多也就是没睡好,他身边总有司机助理围着,也轮不到她操心。
向橙板起脸:“你让开,我要回去。”
商绥仗着自己高大,挡着路:“不让, 有本事就这么过。”
她没本事,就这么硬过,还得被商绥抱一次。
她无计可施, 心想丁阳说的对, 大事小事她都是玩不过商绥的,她梗着脖子抬眼:“好啊,我不走, 反正你总有办法能让我留下,但商绥哥, 你别的还想让我怎么样,不用这么给我设套,你提前支会我声, 我乖乖听话还不行吗。”
商绥听出她话里有话,说:“是我拜托盛总想办法留下你,我是怕你走。别的我还给你下什么套?”
向橙看着他:“你说呢?”
被个小姑娘质问,商绥颇有点无奈,但还是轻声哄:“我跟他们说了,你如果执意要走,让他们也别强留。”
盛贤超也真没强留,只是把老婆都派过来了。
向橙仰着头:“没了?”
商绥都气笑了,掐了掐她的脸:“想审我什么,换个地方,你慢慢审。”
这架势就是来软化她的,向橙不会再着他的道,反正就是你再害怕,不敢查高考成绩,最后也有家长老师帮你查,这道坎早晚得过了。她索性瞪着眼豁出去地问:“商绥哥,你是不是早早就买了丁阳旅店的楼?是不是你让丁阳父母知道旅店出事,把他逼回家的?”
商绥不是不会吃醋,只是从没把谁放眼里,但向橙口口声声都是丁阳,他心里也很不舒服。他说:“是。但能成功,是他自己没本事。”
向橙脸都气红了:“你怎么能这样!”
“我承认买那个楼是想掐住你们经营的主动权,因为丁阳掐的租约还有一年,他到时想续约得来找我谈。但你们那个旅店干不下去,是迟早的事,你应该比我清楚。我只是让他父母知道这些,提早了他滚回家的时间。”商绥把向橙的碎发别到她耳后,“你怎么跟我生气都行,但别为了其他男人。”
向橙不自知地提了声:“我不为丁阳,可是丁阳因为我而失去了自己的梦想,他特别想把旅店经营下去的!”
商绥戳了戳她的额头:“你真觉得丁阳的梦想是经营旅店?”
向橙不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丁阳对自己的心意,但她真的没去深究过。
“可、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要让我到‘桦策’,就那么做吧?你这样……你这样让我害怕!”向橙不想示弱,但她和商绥的关系本就不是对等的,她说,“你想让我到哪,你总有办法能做到,现在是让我到了‘桦策’,哪天你让我滚,我也只能照办。”
“拢都拢不到手呢,我哪舍得让你滚啊。”商绥软了声,“嗯?”
“你以前就让我滚过啊,我去求过你的!”向橙往后退了一步,跟商绥拉来距离,她问,“你还记得那天我收到的录音吗?”
――“自己送上门的姑娘,管她为什么呢,玩就玩了,我还能吃亏么。”
商绥说的话,向橙那天去求商绥不要送她走时,丁学恺发来的。
向橙当时拿着问商绥,能不能给她解释一下。商绥只说了句“没必要了吧”。
“商绥哥,那种掐头去尾的录音能有多少可信度,我心里没数吗?我当时那么喜欢你,你只要跟我解释我一定会信的,可是你为什么不解释?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此让我有自己走?”向橙用手压了下心脏的位置,想缓解它的疼,她说,“我从来都不是因为那个录音才走的,我是知道你想让我走,我才走的。”
向橙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敏感,她小时候其实不是这样的,大抵是从父母强行把她送到商家起,她就会对别人厌弃她的情绪非常敏感。
她在这个时候会很怕给别人添麻烦,也觉得自己很多余。
而商绥一直是高高在上的,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他的能力,他对向橙简直就是降维打击,还没使什么招呢,向橙就得自动送上门。
向橙本来就是满身是伤,战战兢兢往商绥身边靠,一有个风吹草动,可不就如惊弓之鸟了。
商绥心疼得肝都是颤的,他知道自己曾经伤害了这个女孩。他说:“向橙,现在这一时半刻我证明不了什么,以后日子长,你会知道,我再也不会让你走了。”
他们站得位置是个死胡同,安安静静的,向橙听到自己的心跳,觉得它可能是柠檬做的,商绥的话拧着它,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