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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灰袍神者来到王清河面前,双手端着酒杯,一躬躬到底,说:“北渚,我敬你,以前是我的不是,是我目光太过狭隘,我向你赔罪。”
席间的喧闹声突然就止了,静得落针可闻,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有易上星君酒杯里的酒液,焦躁不安的颤抖着。
哐当一声脆响,王清河端起酒杯,在易上星君酒杯上轻轻碰了一下,笑得眉眼弯弯:“星君言重,我早就忘了。”
席间又恢复欢乐声,易上星君松了口气,将酒液一饮而下,说:“多谢。”
紧接着又倒一杯,敬着王清河身边的雪袍神仙:“这一杯,敬宁睢,敬你英勇过人,挽救金照山,挽救我等。”
金隶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发出清凌凌的响声。
金隶差点就死了,那天他只一息尚存,被王清河封在体内。若是不小心跑出来,四处飘荡,金隶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即便如此,金隶还是没醒来,他在床上躺了五年。五年过后,金隶的神力竟在慢慢恢复,王清河去地裂看了一眼,原是于苍的神骨代替了他的神骨,正把神骨慢慢还给他。
又五年,金隶完全醒过来。王清河担心他留下后遗症,带着他四处求医,陪他慢慢恢复。又两年,金隶恢复如常,王清河感知金照山的日子太过无趣,决定下凡,重开大院,她当老板,金隶当老板娘。
两人当天回的大院。王清河已醉得不省人事,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买手机。本来想直接打电话的,又怕吓着柳明明,索性申请个微信加他。后面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她隐约记得,大院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但空无一人。她翻了几个房间都没人后,就被金隶哄着睡了。
柳明明来的时候,大院里亮着灯,他没看见王清河,只看见金隶在天井里洗衣服。
十二年过去,他已经老了,年仅三十岁,已生了许多白发。大祭司还和以前一样,不过人仿佛瘦了些,更白了些。
此时他正挽着衣袖,露出苍白结实的手臂,在天井里的青石板上搓衣服。柳明明有大院钥匙,直接就进去了,匍一看见这副光景,两人俱是一愣。
沉默半响,金隶说道:“来了?”
柳明明自认现在能言善辩,看见金隶,曾经的怯懦灵魂仿佛又冒出头来:“……嗯,老板在哪儿?”
金隶手上还有白色的泡子,指了指楼上:“她在睡觉,你随便坐坐吧。”
柳明明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上楼看看,又觉得有些不妥。金隶已继续洗衣服了,刚才王清河到处找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衣服上沾了些灰。
“要不,我过几天再来?”柳明明觉得气氛属实有些尴尬,他向来怕金隶,只能借故离开。
“嗯,好。”金隶也回答得爽快。
柳明明掀开珠帘出门去,虽然没见到王清河,但知道他们都平安无事,比什么都重要。
大院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了,不过到处都很干净,是江兴经常派人来打扫,这片地也被金家买下来了。金隶原本想见见江兴,但他最近有事去了省外,只能在等一段时间。
两人住在大院,吃的东西都是去城里买的,两人还去过一次长城。焦安国已经变成正局长了,都当领导的人了,还奋战在一线。
又过几天,王清河决定把人叫起来聚聚,日子就选在明天,正好周末,柳明明和焦安国都放假。
她和金隶开车去城里采购,买了好些菜,王清河还买了好些绿植,放在天井里养着。是夜,两人在大厅里看电视,王清河枕在金隶腿上,给他分析剧情,看着看着,不就怎么回了房间。
王清河陷在松软的被子里,紧紧攥着床单,明明已经做了无数次,她仍动情不已。她抱着金隶,摸着他脖颈上凸起的骨头,说:“金隶,你瘦了。”
金隶确实瘦了,在床上躺了整整十年,瘦了一圈,不过他身上还挂着薄薄的肌肉,纹理分明,格外好看,皮肤特别白,王清河轻轻一划,立即就起了红痕。金隶的动作停下,吻着王清河发红的眼尾:“不够么?”
都老夫老妻了,听到老古板说这些话,王清河还是会悸动不已,脸色通红,急忙道:“不是的,我是说,我该把你喂胖些。”
金隶哑着声音道:“那你就好好配合我。”
王清河求饶道:“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啊。”
后来王清河明白了,千万不要在做那些事儿的说错话,否则后果自负。王清河第二天中午才醒,昨晚太狠了,她浑身腰酸背痛,连眼皮都睁不开,模模糊糊间,她感觉金隶在给自己揉腰。
焦安国和小花和柳明明晚上才来,时间尚早,她决定和金隶去万古城走走。
今天天气好,阳光遍洒,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万古城里游人很多,熙熙攘攘。王清河牵着金隶,和普通行人一样,沐浴着阳光,踩在长满青苔的方砖上。
行到一只小湖,湖水清澈,里面全是红色蝶尾鱼,有很多小孩子拿着小网勺,在父母的帮助下网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