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记得表面温婉端庄的杨慧媛只要一回到家便是邋遢鬼,大姐除了学生时期还懂得早起收拾房间,一出社会找到工作后,一家人就属她掐快迟到的点起床,房间也是经过一晚的折磨后乱得不像话,还是刘蔓文默默帮忙整理,不然每次下班回家的杨慧媛待的都是像狗窝一样的房间,母亲摆放物品的习惯和杨慧媛不同,偶尔来串门的她自然也记住了这点。
妇人之前积累的不安竟然在今天灵验,她神色凝重地盯着手中的工具微微出神,不相信杨婧婧说的一番话,二话不说放下工具前往杨慧媛的房间。
果然正如杨婧婧所说,卧室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今早摆放的位置,如果杨慧媛回家回到房里,不出一会儿物品都会变成女人耐看的位置。
“我记得你姐姐今天下午没课的呀,每个星期五你姐姐都是中午准时回家的,就算我再累再困,到点她都会来房间叫我起床做饭。”每次杨慧媛的课程时间刘蔓文已是了然于心,就算临时加班或是突发有事,女儿并不会像今天这么反常一个电话不打不报备,更何况,睡得迷糊的她一直以为杨慧媛早就在家中。
尽管她今天睡的时间过长,但只要手机一响她准能醒过来,二次不相信自己的刘蔓文反复确认了手机,果不其然,杨慧媛今天真的很反常。
妇人开始各种设想大女儿会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迫不得已不联系自己,可是想来想去抓破脑袋都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最终,不放心的她拨打杨慧媛的电话。
手机铃声此刻响起,杨慧媛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好累,这是哪儿?缓缓睁开眼,眼前确实一片漆黑,直至意识慢慢恢复,她才知道眼睛被黑布蒙住。
坐久的她才发觉手脚有些僵硬,稍微动了动四肢,却也被绳子捆住。
手机铃声反复响着,无助茫然的杨慧媛不知如何是好,那一刻,她什么都想起来了,薛柏雪和宋世玲在便利店受了伤,只有她被男人成功掳走。
亨利正蹲着,手拿杨慧媛的手机端详好一会儿没作声,眼底却渐渐漫开一丝冷冷地笑意。
耳力极强的杨慧媛努力咽下语气里的哽咽,恳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你放我走,求你了。”
女人难受得喘不上气来,眼眶有些发热可是又不敢哭,生怕惹恼亨利她的下场仅有一死。
电话被男人最终挂断,他站起来之时也拿起了废弃工地留下的钢管缓慢走进杨慧媛,幽沉的声色情绪难辨,“你没有任何东西能与我想要的相提并论。”
什么意思?杨慧媛怔了几秒,显然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亨利扬起钢管朝女人的头奋力挥去,下一秒整个工厂传出她撕心裂肺地惨叫声,经过几次头部与钢管剧烈碰撞,随后再无气息。
见刘蔓文一下将手机离开耳边,杨婧婧明白杨慧媛应该没接电话,担心母亲会忍不住乱想,杨婧婧让妇人放宽心,“可能大姐在学校加班太忙忘记给你说了,要不等学校正常时间放学了再打电话吧?”
也许就如小女儿所说,杨慧媛或许真的太忙了才会这样,妇人稍微安心地点头回应,紧接着就被杨婧婧轻轻推进厨房继续做晚饭。
“妈今晚吃什么呀?”即使已经看见躺在菜板上的鱼,但杨婧婧还是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故意分散刘蔓文注意力。
妇人垂下眼,再拿起厨具熟练地去除鱼鳞,“今晚喝鱼汤。”
“是吗?好棒!”杨婧婧扬着唇角对妇人笑了笑,满脸期待。
不冷不热懒得废话的刘蔓文挪了挪脚轻轻踢开杨婧婧,示意她帮忙搭把手,“快去洗手过来帮忙。”
终究嘴甜是没有用的,想偷懒的她还是逃不过老母亲的魔爪,默不作声地努了努嘴,随后走到水槽前开始认真清洁。
另一边,亨利将钢管放在地上,看了面前的女人侧垂着头不再挣扎,头部受到的重击已是不忍直视的模糊一片,仅剩血液还在流动,流过额头又顺势滴在粗糙的水泥地上。
他粗鲁地扯开遮住杨慧媛双眼的黑布,见女人睁着眼,双眼瞳孔放大,这才满意地再捡起钢管缓缓离去的同时,拨打了宋洁的电话报备杨慧媛已经成功解决。
“很好,不过你要记得把现场相关的东西都带走,绝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在西餐厅吃着午餐的宋洁很满意亨利的办事速度,果然有个了不起的帮手自己也好逍遥一段时间,她按捺住内心的愉悦,十分镇定地交代一切,因为是在公共场合并且还和本公司的理事一同共餐,她绝不能把话说直白。
不过理事倒对宋洁说的话充满兴趣,什么现场,何等大事竟然会让眼前这个女人说一些专业的话。
直至女人关掉手机屏幕收起手机后,男人不由地八卦问:“在和谁聊天呢?说句话神神秘秘像是不能让我听见似的。”语毕,他吃下一块刚切好的牛排,一脸玩味地注视对坐的她。
宋洁眉峰微挑,边“啧啧啧”,边故作不满,“理事好讨厌,竟然偷听我讲电话。”
男人瞄了眼她的脸色,本以为这样能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