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席撒每月都往来武当与魏国都城一两趟,有些大商旅仅在此地歇脚,随后直魏度,即使在魏国疆土也不绝对太平。魏建国时日不久,天下又战乱四起,便是国境内也有些凶悍的匪徒或是私人武装,魏国大多兵力用于抵抗外族,根本不能将这些匪类统统剿清。
大型商旅便成这些人眼里的肥肉,这类人严格而言不属绿林正道,向来与绿林联盟井水不犯河水。万一不幸撞上它们,若无厉害角色能震住场面,后果不言而喻。长期来往的大商旅都知道这些,从来都在此地歇脚同时找寻熟识的高手护商。
因为有这种买卖可做,席撒从不放过,因此也与这城镇混饭吃的江湖中人建有交情。眼下这群人便曾多次与他一起担任过护商,还曾一块挑过个强匪大寨,并因此在当地名动一时,关系尤其亲近。自上次一别至今已有半年,此番重建也就尤其多话。
直到次日天亮时候,沐琳一宿觉醒下楼时,一伙人仍在喝酒交谈,毫无倦意。席撒彼此介绍他们相识,这群江湖中人对沐琳本也不甚在意,只因是与他同行之故才份外热情招呼。
沐琳对这类没什么大名声的江湖草莽本也没有结交之心,见这群人中有上年纪的半百老头,几个男人早把上衣脱下摔放一旁,满是伤痕的身躯被累累汗水所覆,散的气味也不知有多少天不曾洗过,话声又大的扰人清静。几个女的衣着随便,跟男人似的一脚踏在凳上,两腿叉开,言语中不时夹杂些不堪入耳的粗俗之言。
客气礼叙过后便告辞离开,只顾看望修罗。
席撒等人对她的离开也不甚在意,自顾笑一阵。那个年仅十四的女孩忽然伸手拽拽他衣裳,用一副稚嫩语气哀求般道:“席撒哥哥,明日跟我们同行吧。飞字号的当家今儿清早四处找人手时还专门问过你呢。”
这般年纪,实际上却已混迹护商一行一年有余,手里头早沾染过血腥。若非年幼遭逢变故,一众亲人迁居途中尽遭流匪毒手,也不致如此。席撒素来与她最亲近,却从不敢让她知道出身,但凡绿林一道无不被她痛恨,绝难什么强盗联盟的绿林中人并不胡乱杀人这种话。
这时听她开口,本就打算顺道赚些银子的他哪里会拒绝。“可爱的妹子开口我哪里忍心拒绝?”众人听他答应,无不欢喜。席撒微笑替众人满上酒,调笑道:“有你们在本就足以确保平安,我也不过借风混钱赚。”
“席撒,你是不知道最近的局面。现在的商旅可不好护,前不久心之眼的撒拉寨王洗手后,那些牛鬼蛇神哪里还有不来魏国做买卖的道理?昨天明那伙人陪护的商旅就不知被谁劫杀一空。
东方翼国的变故又导致一些大部落国家蠢蠢欲动,重金请来许多别处地头的私军,这些人没事时还能不跑过来劫掠财物补养军队?这些还不算,心之眼里头据出了个叛徒,收山那笔买卖中夺了晨曦国献于魏国的宝物,撒拉寨王公开宣布夺宝是心之眼,强盗联盟已下达追杀令,悬赏黄金两千锭,白银一万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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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国易之封地女王的凤泪龙骑兵团受命追捕,晨曦国王家第一骑士团也来了。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乱成一团糟,本来飞字号的买卖不需要这么多人手,它们当家唯恐路上遭遇不测,把我们请了不还接连请了老余,老许他们的人马……”
席撒听的暗冒冷汗,知道义母故意设计自己,倘若因为怀里这枚该死的纹章又惹上凤泪龙骑兵那群厉害女人,想想都让他觉得可怕。当初五年僵持战,三分是为有趣,三分是为斗气,四分是为易之女王总能找些高强的好手,有利于他练功。
寻常勤练的确十年才能出一技,但若能每日都有番激烈战斗,积累之下五年便可修痛一技,倘若有心追求,便是同时修成两技,三技也毫不奇怪。多数人哪里会如疯子般天天找要命的架打?
纵使军中之人,也未必每日都能碰上激斗,更难数年如一日的持续这般。这期间便是觉修炼的武功进度快于平常,也很归根究底在这方面原因上。
也只有极少数如武当道圣这种长年投入种族激战的人,才能在最后归结出真正原因。
想到此,席撒就想回头寻个空档把那纹章给丢弃,管他哪个倒霉鬼拣去。便正想时,客栈二行过时将一团纸塞进他手里,又若无其事的自顾招呼食客。他也装作如厕,历桌转入后院柴房,打开一看,只有寥寥数字。
‘十三日后,追杀令正式下达,兄千万心,勿与任何同道来往。’
只看笔迹他就知道纸条是黑岳亲笔所书,一时既感动又忧虑。万想不到义母为免火之纹章一事影响强盗联盟立国,又有心增加他历练压力,最后竟会作出这种狠心决定。想来是怕联盟同道交情深的那些顾忌她面子,仍会背地里予他帮助,如此一来,便只有人为重赏杀他,谁又敢助他。
即使明知义母性情从来如此,确认这番消息后仍不免心有戚戚。‘这样到也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