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黑风越高,一改白日里的气象。
路上修罗的脑袋身子不知被多少狂风吹起的杂物打中,虽是皮厚,它也显得甚为不耐。席撒自知这种时分难以碰到来往商客,况且大的商号多与武当山附近群盗有交情,每逢来往经过前必都一一拜过山头,他既不打算化身流寇,自也不能下手。
眼见修罗这副可怜模样,又一琢磨,如今他不算心之眼的人,只算是心之眼所属字号下的单干户,等若另挂旗帜,这些人当然不可能送过钱财给他这个今天才成立的家伙。纵使去敲笔钱财,也无可厚非。
想通后,当即驱使修罗直朝最近的村镇驿站赶去,倘若幸运还能碰上些经过的流寇,那时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不知是否运气太糟,一直到天色放光时分,竟然一个人都没碰到。
席撒正暗叹倒霉时,修罗忽有动静,脖颈伸长,三角脑袋上的一对大眼珠子直愣愣盯着前方。不片刻后,他也听见风中传来的些微声响,有吆喝叫骂声,还有兵器撞击声。
不由精神大振,心想这回决计能弄东西。
修罗快步奔出数里,终于赶到现场。只见一群为数几十的人正与百余流寇激斗,大风中,许多人破裂的袍衫飘扬,冠散落,满身血污。地上已倒下十数尸体,全是流寇那方。只看装备武器推知也是颇通些武艺,大多身强力壮,以拦路打劫为生的四级流寇。席撒见状一声大喝,驾龙疾冲而出。
“哪里来的流匪,敢在此地买卖,不把撒拉寨王放眼里么?”
那伙流寇初时见他骇了一惊,谁都知道这一带只有心之眼养有龙骑,旋又见人龙均如赤身*般,连把破烂兵器都没有,又都放下心,为装束的匪颇有些困惑的盯他直看,抬手挠几下脸上痒痒。
两个盗匪见他冲近,拍马舞动兵器迎上,嘴里笑骂道:“哪来的傻子,以为骑上野龙就是龙骑兵了?操,还撒拉寨王呢,那婊子早***洗手不干了……”
话音未绝,连人带马已被修罗整个撞飞,接连撞倒一伙三个同伴才终坠地,其中一只被活活撞死,另两匹也禁受不住冲撞之力,重伤倒地再不能爬起。席撒接过修罗以尾卷起的骑兵长枪,展开暴雨梨花枪法接连刺死数人,又顺手将一贼穿胸挑起,甩砸在另一人身上。
修罗血红双爪接连将两匹马活生生抓穿,使之似盾,似锤,接连砸飞六个盗匪才因马的身躯四分五裂而丢弃,飞溅的血肉满天乱飞,染红人衣。
这一人一龙冲入人群,片刻功夫便料理了十三,四个贼寇。对方终觉不妥,为头领看出虚实,自知不是对手,更不想继续增加伤亡,高声呼喊撤退。一群人霎时驾马四散而逃,更有人高声骂咧。
“妈的,真是个龙骑兵……”骂声未绝,已被一箭射穿透背,栽倒毙命。席撒接连射死六人,才将弓随手丢弃。“破玩意弓,就只能射八十步远。”
他自是不满,若是过去所用之弓,同时搭上五六支箭射出的度和力量也足以杀死逃跑的贼寇,距离更达到三百步,这群人还能有几个逃脱?
被流寇光顾的一伙人伤多,死竟没有一个,可见战斗力的出众。其中一个全副武装的女子似是领头,纵使甲胄在身也掩不住她丰满毕露的曲线,金色的披风更显出不一般的身世背景。
只见她简单关问同伴受伤状况后,便驱马走近过来抱拳道谢。
“稍等片刻,诸位见谅。”
席撒自顾答话一句,继续埋头搜索流寇尸身,收起钱袋,剥去甲胄,一咕脑扔进修罗行囊。在旁人诧异注视下,把全部财物铠甲兵器统统收进了行囊,末了环视一圈,确认再无遗漏后,这才返身行近那女头领跟前,抱拳作礼。
“这些流寇大多不讲道义,杀他们本属应该,因此不必道谢。但丑话在前头,本人所属强盗联盟撒拉寨王心之眼旗下,因昨日才刚成立,所以……”
众人皆愣,那女头领反应却快,反向他要了强盗联盟成员的身份纹章去看,仔细对比修罗和纹章背面的文字描述,这才肯定。旋即让人送上一锭黄金,解释道:“我们并非商队,原是西北木林居住的部落,因为些变故被迫迁居途径此地……”
席撒一摆手,笑着收下,暗道这女人真好敲诈。
“非商客这价钱已经很多。各位的目的我不过问,只祝愿诸位一路顺风,就此别过!”罢一跃坐上修罗背上,将一堆长枪刀剑兵器整理放妥,整整冠,便要出时,却听女头领高喊一声留步。
“这位侠王,虽不知你遭遇何事。但坐骑却急需一副合适装备,寻常城镇铁匠根本没有能力打造,恰巧我们部族中有此好手。有一提议,对双方都有好处,不知愿否相商?”
席撒急着尽快收拾赶往魏国都城,当即摆手拒绝。那女头领见他听的兴趣都缺乏就要走,不由急声叫留,闪身档住修罗去路。
“侠王,我族在木林遭逢变故,不敌血腥妖精的大军被迫迁居,其中老弱以及军士一月前已到达翼领地,倘若我们不能及时赶到,由于族内权位斗争太过激烈,他们一众数千人必然没命。但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