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外?放肆!”太景帝怒目而视。
御前侍卫柏小葱立刻入殿禀报:“回?禀陛下,奴才今夜值守,发现两名刺客,其中一名追至御花园不见踪影,仅抓到另一名。正押解在殿外?,等候陛下发落。”
“押进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夜闯皇宫!”
莫一瑾被押到殿前,始终低着头,一旁的皇后却瞧出了端疑,起身惊讶道:“瑾儿?,你怎么在这?你不应该和易宏回?余凉了吗?”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罪女莫一瑾,叩见皇上皇后。”
皇上横了皇后一眼,厉声道:“这就是你的好侄女?”
此一言,惹得皇后立马从?凤位下来,俯身下跪。
“臣妾有罪。”
太景帝不理她,转身盯向莫一瑾,一股无形的压力直冲而来:“莫一瑾,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
“父皇...”元子晋开?口却被太景帝一口回?绝。
“朕在问她,不是问你。你先去一边待着,欣荷的事朕还没找你算账!”
突然,一直安静在侧的元子桓轻声发笑。
“逆子,你还敢笑?”
“有何不敢?父皇当真越老越糊涂了,真正的冤案不去差,却把这子虚乌有的罪名落得严严实?实?。”
“怎么,朕还错怪你不成?”
“陛下,罪女有话想说。”莫一瑾抬起头,语气轻柔但?却有力。
太景帝本?想扬手给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元子桓一巴掌,但?还是凭借仅存的理性忍住了。
一甩手,转身背对他们,忍着怒气道:“你说。”
“桓王殿下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母妃徐妃。”
“徐妃...”太景帝喃喃道,似在回?忆。
“是的,不知陛下可还记得。”莫一瑾轻声试探,对方无任何反应,但?怒气在慢慢降低。
她趁热打铁,继续开?口,试图勾起陛下往日回?忆。
“陛下刚登记那年,徐妃进宫选秀,赐环入宫。四年后,北塬战乱,陛下御驾亲征,同年,与徐妃一同入宫的沈贵妃怀有身孕,徐妃日夜侍奉在前。六月,沈贵妃产子,可却撒手人寰...”
“闭嘴!”被勾起了痛苦的回?忆,太景帝皱紧眉头插着腰来回?踱步。
“你...”他指着跪在下方的莫一瑾,怒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做的所有事情,于桓王殿下,是为还其母妃清白之身;于晋王殿下,是为寻出当年的杀母之人。于我,是为解救心爱之人。”莫一瑾抬起双眸,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勇气,即使对面之人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即使她下一秒可能因触犯龙颜而凌迟处死,即使她已?经因为紧张而全身僵硬。
但?她没有任何要退缩的意思。
太景帝勃然大?怒:“你这丫头,真是放肆!沈贵妃也是你能置喙的?来人,把她拖下去!”
元子晋立马挡在她跟前:“父皇,为何每每谈论母妃,你都不愿提及,母妃究竟如何死的,为什么不让我查个清楚?”
“你母妃已?经去世?多年,御医们都查过?了,难产而死...你们一定要扒开?朕的伤疤再撒点盐吗?你们想气死朕吗!”
“可如今我们查到新的证据,母妃是难产而死不假,但?她是被人陷害的!”
“证据?证据在哪?”太景帝冷哼一声,“十几年前就查不到证据,如今还能有证据?”
跪在最后一排的刘御医突然起身,径直走到莫一瑾旁边跪下,叩首道:“启禀陛下,老臣有要事上报!”
“你又有何事?”太景帝按住太阳穴,语气有些疲倦。
“老臣有证据证明,沈贵妃的死是有人故意为之。”
太景帝手里的动?作?一顿,睁开?双眸死死盯住刘御医,一拍龙椅,道:“刘御医,朕没记错的话,沈贵妃得死也有你失职的原因在内吧。今日你最好是找到确凿的证据,否则刘氏一族用不得入朝为官!”
此言一出,众人都变了神色,唯独刘御医波澜不惊,抬首凄怆道:“老臣为官二十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沈贵妃之事始终是老臣的心病,那安胎药老臣绝对不会开?错方子,只?是当时的情景,实?在是百口莫辩,不知该如何向陛下解释。今日,老臣终于可以向陛下解释清楚。”
他颤颤巍巍地从?袖口里拿出三个小瓷瓶,本?来已?经松懈下来的皇后肉眼可见的又紧张起来。
他将三个小瓷瓶按个一一摆好,又拿出一张纸,调制出□□呈上。
“陛下,此物名为□□,有安神镇定之用,其他作?料与臣开?给沈贵妃的安胎药方一模一样,唯独多加了一味沂苓。这沂苓最早是在军营里救治伤员时使用,但?因用后患者会出现头晕甚至癫狂的问题,不多久就被军医们停用。如今,却出现在了宫里。”
“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