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园园不由暗想,主编大人这是怎么了,如此落寞?手边的座机突然响了。
是前台的电话,说有位姓傅的先生找她。
傅?园园脑子一转,呀,昨天没接到傅教授的电话,难道是老人家今天亲自送来了?
“麻烦你告诉傅先生,我马上下去接他!”园园挂了电话,飞一般地冲向了电梯。
看到傅北辰的时候,她惊讶地张大了嘴,“是你啊。”
“你似乎很失望。”傅北辰望着她,淡淡笑了。
“我以为是傅教授来送稿子,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不过,你来,我同样罪孽深重啊。”看着他的笑,园园忽然想到了昨晚那条短信,虽然是游戏,但还是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那请我上去喝杯茶赎罪?”
园园收敛心神回道:“请喝茶当然是可以。可是,我怕主编看到你,然后知道了你是来给我送稿子的,搞不好一怒之下会把我给劈了。”怠慢作者,还累及作者家属,此家属还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傅北辰认真地说:“放心,我不会揭穿你。我有事要找你们主编。”
“真的?”园园心底自然十分信任他,但表面上还是故作疑惑地看着他,“你认识主编张越人?”
“不认识。”
园园一时无语,最后恭恭敬敬地请道:“走吧,傅专家。不过事先说好了,我那儿可没有好茶。”
傅北辰跟在她后面。他突然间觉得,这些天心里黑压压的阴霾,似乎一下子都消散了。
到了办公桌前,园园火速收起傅北辰递过来的稿子,然后拿出茶叶。她不想用一次性茶杯给他泡茶,正巧之前买杯子时赠送了一个,还没用过,园园便去把杯子洗了,给傅北辰泡了茶。
傅北辰端起茶杯,往里看去,发现里头的材料真是不怎么样,大叶子、粗梗子,像是随便从草堆里抓了一把就拿来用了。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尝了一口。
看他皱了下眉,园园乐了,“跟你说了,我这儿没有好茶。不过,你可别小看这茶,净善大师说了,这是他自制的禅茶。”
“净善大师?”傅北辰疑惑道,“这是哪座宝刹的大师?没想到你还有佛缘,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园园神秘地笑了,“净善大师可是位高僧,轻易不见人的。他说这禅茶可是他招待贵宾用的。我也才得了这么一小罐。我可听傅教授说过,你很会品茶。刚才那一口,你可品出了什么?”
傅北辰居然无言以对。他带着笑看着面前的女孩子,温声说:“我道行不够,暂时还品不出什么门道。对了,感冒好了吗?”
“嗯,差不多啦。”
傅北辰端着茶杯站起来,“那就好。好了,我要去找你的主编谈事了。”他下意识想伸手碰一下她的头,随即克制住,已伸出的手落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转身要走。
园园问:“咦?茶……”
傅北辰说:“这么好的茶,让我再品一会儿吧。”
园园笑出来,“好吧,你慢慢品。”
傅北辰到了张越人的办公室门口,礼貌地敲了三下。
“傅先生跟程园园很熟?”互相自我介绍之后,张越人看到坐在对面的傅北辰手里捧着的茶杯,问了一句。
“我们……算是亲戚吧。”傅北辰礼貌地一笑。
“哦?”
“关系已经很远了,说起来拗口,就恕我不介绍了。”傅北辰说着,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样用报纸裹着的物品。打开后,是一对非常精巧的瓷鸳鸯。这对鸳鸯身上的釉色变幻十分奇特,看起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原来,高翎竟是托了傅先生您帮我修补这件瓷器。”张越人小心翼翼地接过瓷鸳鸯,细致地看了又看,继而赞叹道,“这样的‘鬼手’补瓷绝活,真的是百闻不如一见。”
“您满意就好。”傅北辰前两天去景德镇,高老板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行程,又来找他喝了小酒。不过依旧是一人品酒,一人品茶。傅北辰抿了一口茶,眉间不觉一皱:还是一口的粗茶梗子。然而却始终不嫌弃地将茶杯拿在手上。
“高翎还托我给您带句话。”
“请说。”
“他说,破镜难圆,就算这对鸳鸯补得再完美,也不过是自欺欺人。”
张越人沉默半晌,傅北辰也没有再插话。
“他告诉你我的事了?”
“有,也没有。”傅北辰斟酌了一下,“你们是老同学,你知道的,他酒品不好。”
张越人闻言,苦笑了声,“我明白了。”继而又感慨了句,“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高翎,不结婚,没牵念,也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但有时候又觉得,一辈子不痛一把,也蛮遗憾的。”
对此,傅北辰不置可否,他只说:“人各有所求。”
“也是。”
园园这边,在傅北辰进了张越人办公室之后,身边就围过来不少人,纷纷探询那是何方神圣。风采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