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嘉丰原想吓唬薛霏霏一下,孰料他还未能近到她身后,就已经被察觉了。
他顿时觉得没意思:“你这耳朵怎么就这么好使呢?”他泄气地抱怨着。
薛霏霏觉得好笑:“你来做什么?”
霍嘉丰探头往楼下看去,连翘和忍冬已经不在了。他便说道:“我出来置办年货。”
“你?”薛霏霏不信任的视线将他扫视一回,又点点头,“也真是难为连翘他们了。”
显见的是在怀疑他的能力了。
霍嘉丰不服气:“你别小瞧了我,我也是很会过日子的好吧。”
薛霏霏才不在乎他会不会过日子呢,她非常敷衍地点了点头:“哦,知道了。”
霍嘉丰更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猛灌了两杯茶,方想起来发问:“你一个人来这儿做什么?”
薛霏霏看了他一眼,尽管那眼神中没什么情绪起伏,但霍嘉丰还是觉得她是在怜悯自己。
果然就听见她说:“来茶楼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喝茶了。”
霍嘉丰默默地又给自己倒了杯茶。他就不该发问。
沉默饮了会茶,霍嘉丰还是按捺不住问道:“今年除夕夜……”
“在宫里过。”薛霏霏答道。
得,又是白问。
霍嘉丰正懊恼着呢,忽然听见楼下一阵嘈杂声,他倚着窗棂往下看去,原来是一个戴着头巾的女子,怀里还抱着个婴孩,正跪倒在一着顿了顿,“现在是不是觉得,还是断些‘没意思’的小案子更好些?”
石寒玉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觉得,困难越大,挑战越大,我才更有劲。”
薛霏霏就笑了:“我还真是没有看错人。”她合起了文书,“行了,结案了你就回去歇着吧,说不定明天就有个大事件在等着你去解决了。”
石寒玉喜笑颜开:“那我就借姐姐吉言啦。”
“快去吧。”薛霏霏催促着她。
然而石寒玉并未立马就走,她再一次趴到桌上,瞅了薛霏霏问:“姐姐,你最近听到宫里传的那些风言风语了吗?”
薛霏霏又翻开一本册子:“你都说是风言风语了,还有什么好听的?”
石寒玉撇嘴:“可无风不起浪嘛。”她又往薛霏霏跟前凑近了些,“我听他们说,近来皇后和贵妃格外亲密,先前皇后风寒卧床,贵妃衣不解带地伺候了好几天呢。皇上都没这么上心。”
薛霏霏手一顿,胳膊一拐就赏了石寒玉一个爆炒栗子:“叫你少看点不正经野史,免得也跟那些人一般容易胡思乱想。皇后和贵妃是打小的交情,以崔家的待遇,贵妃本可不用进宫,他是看皇后才主动来参加选秀的,如今两人交往密切些,也是人之常情。”
石寒玉眼睛一亮:“哟,还是青梅竹马呢。”
薛霏霏伸手就去揪了她的耳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怎么什么话到了你嘴里就变味儿了呢?”
石寒玉连连求饶:“好姐姐,我错了,我不说了,你快放开我吧。”
薛霏霏这才松手。
石寒玉揉了揉自己泛红又发热的耳朵,还是忍不住说道:“可我觉得这些风言风语来得蹊跷,怕后面不是有人在操控。”
薛霏霏想了想道:“你先去打探打探皇后和贵妃那边是个什么态度,他们若是在意呢,你就好好查一查;若是不在意呢,你就暗中留个心眼查一查。省得你闲得慌。”
分明是被指派了任务,石寒玉却高兴得如同得了双倍俸禄,麻溜地就跑了。
薛霏霏笑着摇摇头,感慨真不愧是年轻人,干劲就是足。
她原本就是想着叫石寒玉有点事做,省得她在自己眼前碍事,哪成想还真叫她给查出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