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讨喜的狗要如何解决?
泷姬觉得,挂在墙上就很合适。
可巧了。
她弟弟――杀生丸,也是这么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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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厌泷姬。”
被犬父亲询问及为什么想要铁碎牙,杀生丸想也没想就给出了答案。
犬大将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是想抢走她的东西,让她不高兴吗?”
“您准备把铁碎牙交给她?”杀生丸当即皱紧眉。
“啊……这倒没有。”犬大将回答。
“既然如此,那就算不上抢。”
杀生丸微微抬起头,扬起矜贵的小下巴,“虽然她确实讨厌极了,但同样继承了父亲与母亲强大血脉的她,的确拥有成为铁碎牙主人的资格。如果父亲已经决定将铁碎牙――这把一挥之下,能斩杀百妖的刀,留给她,那么,我是不屑去抢的。”
“既然不是为了抢走属于她的东西,惹她生气,那你为什么想要铁碎牙?”
犬大将挠挠头。
有些搞不懂,他到底是真讨厌泷姬,还是假讨厌泷姬。
“我要杀了她。”
杀生丸语出惊人,直接惊掉犬大将下巴。
“我现在根本打不过她,等长大又要忍耐太久。”
杀生丸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的想法,“如果有了铁碎牙的话,想必,我就可以直接拥有跟她对抗的力量。我已经受不了她 瑟的嘴脸,迫不及待想给她一个深刻教训。”
犬大将:“……”
犬大将抹了一把脸,蹲在儿子跟前,推心置腹问:“乖儿子,告诉父亲,她到底对你做了什么?父亲帮你教训她,好不好?”
杀生丸唇瓣抿紧,一脸警惕,睨向他的金瞳透着霜雪般森寒:“母亲也是这样说的。”
“嗯?”犬大将不明所以。
“我告诉了她。”
“然、然后呢?”
“她笑得好大声。”
不仅如此,母亲还唤来泷姬,母女二人光明正大地在他面前窃窃私语,一边拿余光扫着他,一边捂着嘴巴歪成一团,发出丧心病狂地嘲笑。
眼见儿子脸色越来越冰冷,犬大将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同情地拍拍儿子稚嫩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是,给刀,是不可能给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给刀。
暴走的小孩子会做出什么事来,犬大将可太了解。
曾经的泷姬,一生气,就咬死了罪不至死的死神鬼;一不开心,就指名点姓要吃是露的心;一不如意,就要咬穿他脖子。
没有她想不到,只有她暂时做不到。
而杀生丸作为她的亲弟弟,绝对做得出来拿刀宰了她。
犬大将对比毫不怀疑。
于是,犬大将只能先拿话安抚住幼子。
“铁碎牙所拥有的力量十分强大,现在的你,恐怕还无法将它运用自如,甚至,还有被它伤到的可能。不如这样吧,你先用竹刀练着,等你长得比铁碎牙高了,父亲就把铁碎牙借给你用,如何?”
杀生丸眉心紧皱,显然是不太高兴,但最后,还是应下了。
犬大将松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转身去找凌月仙姬。
与泷姬不同。
泷姬想要的东西,哪怕是撒泼打滚,卖萌撒娇,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而杀生丸,矜贵又自有傲气,根本不屑做丢脸的事。
相比之下,杀生丸脾气是好些,但他们做父母的,绝对不能有失偏颇,一碗水端不平,儿女们迟早是要出大问题!
最初,杀生丸跟泷姬住在同一所院子里。
只是,再结实的院子,耐不住他们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为了避免将收拾烂摊子的仆从们累死,凌月仙姬将他们一东一西分开。
如今,他们各有一所大院子,如果不是特意绕路,故意找茬,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路过彼此院子。
杀生丸听从了父亲的叮嘱,没有继续强求现在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沉下心,专注地日复一日挥刀操练。
无论是折胶夺指,还是火伞高张,他都不曾停止磨炼自己。
而身体的疲惫和痛苦,也只会让他心志愈发坚决。
外檐下。
一日苦练,杀生丸坐在地板上休息,晚风染上秋意,拂过衣袍时,带走修炼带来的汗意,让他微不可查地呼了口气。
即使是在闲散的休息中,杀生丸的背脊依然挺得笔直,像是一株宁折不弯的翠竹,端正从容。他就像一位教养很好的小贵公子,薄金色的眼珠直视前方,秀气的脸蛋微微绷紧,薄唇抿紧,透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冷淡。
不过,他并非一直不苟言笑,给人虚假不真实的观感。
因为,只要一想起泷姬,他就忍不住变了脸色。
“等我得到持有铁碎牙的资格,到时候,我绝对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