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响当即便有些恼了,手里的黑色水性笔一撂,他皱着眉看向商 ,“你是猪脑子吗?这么简单的公式都记不住?”
“这种类型的题都做过好几次了,你但凡用点心也不至于每次都解错。”
周响的耐性磨光后,脾性便上来了。
长眉一横,一脸凶相,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吃人似的。
商 见状顿时憋屈得慌。
或许是她真的很笨,又或许是她没有办法在周响身边静心学习,她真没看出这种类型的题有什么共同点。
周响跟她讲题,时常挂在嘴边的就是一句“这题很简单,套入公式就能解”。
然后刷刷刷在草稿纸上解题,最后把整个解题过程给商 看,让她琢磨。
可他并不知道,其实商 有很多公式根本记不住。
她也死记硬背过,有一点用,但解题的时候还是无法精准地对症下药。
最重要的是周响在跟她讲题的过程中,情绪波动特别大。
每次看他板正严肃的脸,或是变了脸色,商 的心就会立马揪紧,心弦绷得紧紧的,随时都能绷断似的。
提心吊胆,紧张到压抑、窒息。
时间久了,商 也爆发了。
顺着周响的话怼了回去:“对对对,我就是猪脑子行了吧!”
“就你和施悦聪明!”
周响愣住,商 也蓦地咬住了唇瓣。
她深知自己刚才说错话了,不应该提施悦的。
可周响说她猪脑子,满眼嫌弃看着她时,商 总也忍不住想起他和施悦探讨问题时的样子。
那时候的周响和现在的他判若两人。
和施悦讨论问题他脸上一直洋溢着浅淡的笑容,神色温润,浑身的棱角都被磨平了似的,肉眼可见地心情好。
可面对她时,周响总是忍不了几秒钟就会皱起眉头。
眼里毫不遮掩的嫌弃,眉宇间也隐约可见不耐烦,似乎在他眼里,商 就是一头蠢驴,一块顽石。
他根本没想过能教好她。
商 想,或许周响也是迫于无奈。
因为是商启明拜托他的,所以才不得不苦哈哈地面对她。
这么一想,商 趁着男生愣神之际从茶几前站起身。
她对周响道:“我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周响目光灼灼地看着商 ,眼尾那粒黑色小痣显出几分清冷。
他心里也憋了一口气,具体气什么连周响自己也不清楚。
但商 下了逐客令,周响自然不会再继续留在这里。
他一言不发收拾了,起身便往大门那边走。
在鞋柜前换了鞋,周响直接拉开房门出去了,大门摔得震天响。
商 的心脏跟着扑通了一下,她抿紧了唇瓣,回屋趴在床上缓了缓,这才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件事以后,商 和周响之间似乎又出现了一层无形的隔阂。
周末返校时,他俩也是分开走的。
商 习惯性去周响家敲门时,周奶奶告诉她,周响一个小时以前已经走了。
周奶奶很惊讶,似是没想到周响去学校竟然没有叫上商 一道。
“小月儿,你和小响是不是吵架了?”
面对周奶奶的关心,商 摇摇头,笑着回了一句“没有”。
然后打了招呼,她一个人下楼,去小区附近的公交站乘车,也赶去了学校。
-
入冬后的月城气温骤降。
受寒流影响,接连下了几天雨。
冬季的雨和夏季的雨不同,像初初融化的冰水一样,湿冷刺骨。
虽然商 出门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但风还在刮着,如打磨过的刀片刮在脸上,肌肤割裂般的疼。
这天气倒是很衬商 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将脖子上的围巾拉高,遮住了小半张脸,只露了一双水盈盈的杏目在外头。
上了公交车后,商 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只手抱着书包,偏头靠在玻璃窗上,目无焦距地垂望着窗外一闪而逝的街景。
行程过半时,商 身旁的空位置有人落座。
她漫不经心地往旁边瞥了一眼,挪开视线前先愣住了。
女孩那双漆黑眼眸里映着男生俊美的侧颜。
随着他侧目朝她看来,那张俊脸轮廓逐渐清晰,尤其那双深情眼,幽沉寂静,暗藏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真巧。”徐成锦沉声,薄唇微动,勾出淡淡弧度。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包放在了腿上,倾身朝商 靠近了一些,似是怕自己认错人。
“是你吗,小徒弟?”
商 终于回神,连忙拉下挡住了口鼻的围巾,露出整张小脸来。
惊讶之余,她也冲徐成锦扯开了唇角:“真的好巧啊!”
“会长你平时也是坐这路车去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