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楚经秋的反抗, 楚千极并不打算收手,他让严叔发布公告,重金求亲, 隔天姑娘们便踏破了千机宗的门槛。
面对一院子的莺莺燕燕、燕环肥瘦,楚经秋烦得头都要裂了。
按照公告上的说法, 能被他看一眼的, 赏灵石一百。
能和他接触的,赏灵石一千。
能和他约会的,赏灵石一万。
能和他成亲的, 赏万贯家财。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无论楚经秋躲到哪里去,那些姑娘都如影相随,争着抢着要塞香囊给他,暗送秋波。
若是都生得漂亮, 至少还养眼。
可他眼睁睁看着,带头那个粗鄙不修边幅的姑娘朝着他扑过来,企图用她几百斤的体重制服自己时,楚经秋彻底怒了,“臭老头, 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房间里的楚千极正用望远筒看外面的盛况, 看得乐了起来,“这姑娘不错, 一看就好养活……”
严叔无奈, “宗主,您再这样逼迫他, 就不怕少宗主跑了吗?”
“跑了更好,哼, 本来也不想看到他。”
身边的严叔只能擦汗。
这到底是真心给少宗主挑媳妇,还是在报复他?
走投无路的楚经秋,只能偷摸着跑到青雀宗避难,他害怕老爹找过来,让青诀别声张,偷偷给他安排个房间能躲的就行。
青诀觉得奇怪,“你爹给你讨媳妇,这不是好事吗?还一堆姑娘任你挑选,美得你。”
“他……哎哟。”楚经秋气得胃疼,“他一点都不挑的,肥的瘦的红的绿的,全部给我塞进来。你都不知道昨天围堵我的那姑娘有多宽,我家那么大的走廊,她愣是给卡着过不来!”
青诀笑得人仰马翻,“那你挑瘦的不就行了,不是还有好多姑娘吗。”
“瘦的就更恐怖了,跟个竹竿一样,套个衣服就跟风筝一样,风都能吹起来。我昨天半夜起来,看到她,还以为门外立了根竹竿,我从旁边走过,她忽然就给我抱住,差点没把我吓死,我还以为竹竿成精了……”
青诀笑得肚子都疼,“这么夸张?”
“一点都不夸张。”他摸着自己的小心脏,还没缓过来,“青诀,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感受?我从千机宗出来,现在看青黛都眉清目秀,看你就更不用说了,简直是天女下凡。”
青诀不信,“一个都挑不出来?”
“真要挑也不是挑不出来,问题是那些脱颖而出的全都是奇葩。”他坐到她旁边,说起就气愤,“我爹说能牵到我手的,都能得两百灵石,那些姑娘就跟疯了一样扑过来,手给我抓得稀烂,我感觉我都不干净了。”
青诀的视线落在他手上,上面都还有抓痕,看起来不像说谎。
他瘫坐在她的椅子上,本来就细皮嫩肉的手全是小伤疤,满脸写着不服气,“我什么时候受过这鸟气?”
青诀翻出抽屉里的膏药,扔给他,“抹抹就好了,小伤口 。”
他接住药瓶,取下手上的扳指扔在桌上。
伸出的一双手都是伤疤,两只手只能互相涂抹,涂完满手都是黏糊糊的药膏。
青诀看了一眼,还怪想笑的,“千机宗就没人站在你这边吗?”
“整个千机宗都是那臭老头的人,没一个听我的。”他说着说着,又开始难过,“反正他们也没拿我当少宗主,臭老头也没拿我当亲儿子,我就是一个外人……”
他把头靠在青诀肩膀上,难过到捂眼睛。
肩膀微微抖动,像是哭了,“我就是一个没娘教、没爹管的孩子,他不喜欢我,当初就该把我给扔了,这样我们也不用两看两相厌了,我还得给他养老送终……”
青诀见他难过成这样,安慰他:“你爹不是那个意思,他也是为了你好。”
“屁的为我好,我就没见过他做过为我好的事。反正从小到大他都是对的,我是错的,不管我做什么他都看不起。”他越说越气,抬起头来才知道他没哭,“他凭什么看不起我?我现在赚的比他多多了。”
他说着抹了抹眼睛,忘了手上还有药膏,疼得吸气,“青诀青诀,药膏弄眼睛里了!”
这药膏只能外用,弄眼睛里涩辣辣的,疼得他眼睛通红。
青诀连忙拿了桌上的茶水给他洗眼睛。
用帕子打湿,一点一点帮他清洗,他颤巍巍地睁开眼睛,像个红眼的小兔子,脸上写满了委屈。
“青诀……”他拉着她的衣袖,“我都要难过死了,你还笑话我。”
他的药膏弄了她一身,青诀无奈只能放弃抵抗,苦口婆心劝说他:“你跟他赌气也没用,你家老头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十年如一日,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母上赌气了七十年,你想想你能跟他耗多久?要不你就顺从他的心意,好好找个姑娘成亲,也许他就没这么苛刻你了。”
楚经秋一愣,眼睛红红地看着她。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劝自己找个人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