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人,他肯定不会再留。
几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眼色。
齐陵扫过他们,眸色渐冷。他吩咐阿修:“回去好好呆着,不要乱跑。”
随后就拿起凌霜剑离开,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齐陵一路隐藏气息,消除血迹,来到天山池边。
瀑布直下,声音盖过一切。他放下凌霜剑,挺直的背脊总算放松,他坐在石块上难以忍耐地发出疼痛声。
拉开衣襟,一片伤痕累累。
他俯身用天池水清洗伤口,层层血腥很快就融入水中。
岩石背后的青诀忽然睁开眼,皱眉。
她正在帮子彦驱赶魔气,这时候如果有人打扰,将会前功尽弃。
邹子彦额头冒出一层细汗,他拼命压制住,“师父,我没事,你去吧。”
“你在这等着,我去看是谁。”
青诀收回手,从岩石背后游出来,一眼就看到坐在池边伤痕累累的人。
她惊讶道:“是你?”
齐陵抬眼,微微愣住。
她拨开水浮在石壁旁边,柔软发丝四散在水面上,青衫飘荡,甚至隐隐可见薄衫下雪白的肌肤。
身旁凌霜剑忽然滑落,跌到地上。
他伸手扶起,问她:“你怎么在这?”
“这话不该我问你吗?是我先来的。”青诀随意拂了拂水,敛下神色,“我来泡个澡。”
天山水用来泡澡,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齐陵不再理会她,继续拂水清洗伤口。血色消融在水中,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像随时都会流血身亡。
青诀只想快点把他赶走,故意讽刺:“怎么?堂堂万经宗少主连疗伤的药都没有,还要靠天池水吗?”
齐陵头都没抬,继续清洗。
他受的冷嘲热讽够多了,不差这一言半语。
平日里随便气两句,他扭头就得走,今天还真是奇怪。
那么要强的人,这是怎么了?
青诀拂了拂水,虽然觉得古怪可也没细想。
她继续道:“不是嫌我恶心吗?这也算是我洗过澡的水,你现在不嫌恶心了?”
齐陵头都没抬,他失血过多,浑身上下白得吓人,就剩那身血衣带些颜色。
他抬起头,微微抿唇。自己一身的伤,她丝毫不关心,就只顾着挖苦。
当真是离开青雀宫,就断得干干净净。
他嘲讽道:“染血的水,你不怕越洗越脏吗?”
血水从他伤口中流出,洗水洗涤下,血红的衣摆也慢慢透出原本的白。
他坐在池边,就像一朵即将失去颜色的牡丹花,和她遥遥相望,同地异心。
齐陵嘲讽她:“这么着急赶我走,不会藏着什么秘密吧?”
岩石后的邹子彦被魔气萦绕,一听到齐陵的声音,就想到以前的种种,还有他后来背叛青诀,导致她的死亡。
体内的魔气越来越浓,快要压制不住。
他用力咬住手臂,发出轻轻的喘息声。
丝丝呻/吟,回荡在瀑布之下。虽然细微,还是会被有心人捕捉到。
齐陵脸色骤变,终于知道青诀为何着急赶他离开。
她不仅藏了个秘密,还藏了个人。
四目相对,凌霜剑控制不住的呜鸣。
身上杀气四溢。
他瞬间拿起凌霜剑,一剑劈开岩石。
寒光瞬间荡开,水花四溅。
青诀怕邹子彦入魔之事被人发现,当即道:“青寒,你先把衣服穿上!”
邹子彦用仅剩的理智喘息着,他伸手拽住挂在岩石上的衣服,盖在自己头上。
岩石骤然垮塌,露出清瘦的少年。
衣衫遮住他背上的黑色纹路,只现出四肢修长的身形。
他的体型偏瘦,带着少年的纤细,小奴隶的背影和他最像。
他咬住手臂,尽量不发出声音。
血从唇边流下,忍到浑身发抖,仍旧止不住喘息声。
齐陵的脸色只能用惨白来形容,比池水洗刷过的白衣还白。
手中的凌霜剑止不住的震动,不管他如何忍耐,手中的剑都已经暴露他的情绪。
上一次如此震动,还是在万经宗九死一生之时。
“青诀。”他将她的名字咬在齿间,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他抬起呜鸣的凌霜剑正指她眉心,真怕控制不住一剑杀了她。
怎么会有如此淫/乱的女人!
一次,两次,三次!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
她真的将恶心人,做到了极致!
青诀抬起白净的脸庞,丝毫不惧,“齐公子一身伤,不会真想和我打吧?”
他强忍住胸口的血腥,颤抖着放下。随后抬手一剑,激起万丈水幕。
水幕落下,他也消失在原地。
青诀总算松了口气,游到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