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仙人掌有些故事。
沐枝宁一直有着养花的心思, 但却对花卉种植一窍不通。
原本以为是经验欠缺所致,沐枝宁也曾经尝试学习相关知识。
但最终在她手里的花草,依然很少有活过一个月。
久而久之, 沐枝宁不敢再养花, 只剩下蠢蠢欲动的心思,偶尔表露在脸上。
终于有一天,宋望秋回到家里, 把一个小花盆递给了她。
“仙人掌吗?”沐枝宁看着上面的一堆刺,陷入纠结, “或许很好养,但它真的算花?”
“这是鹿角梅。”宋望秋解释道,“这种品种的仙人掌,很好养,还可以年年开花。”
不但能开花,而且很是好看。
“交给我吧!这次我一定能行。”
沐枝宁接过花盆, 这次是抱着极大的信心。
她看到网上的养殖注意事项上, 特意标明了仙人掌在生长期需要每日浇水。
于是她照做不误, 每天雷打不动去浇水, 一心想着让仙人掌早日开花。
谁知这样坚持了一个月后,仙人掌反而变得干瘪起来, 最终垂垂死去。
发现异常时, 沐枝宁无力回天, 初步断定正是因为浇水过量, 才导致仙人掌烂了根。
连最耐活的仙人掌也在自己手里丢了命,沐枝宁彻底失去了养花的信心,从此再不提起此事。
沐枝宁看着宋望秋又喝了一杯红酒,心里有些着急, 于是连忙向王宽道:“王导,游戏是不是该结束了?”
宋望秋已经喝了四杯红酒,还都很满。尽管他酒量尚可,也不该再继续下去。
红酒的后劲很大,定会很不舒服。
王宽从个人角度很认同沐枝宁,但严格按照规则,他只能说道:“枝宁,游戏的结束需要一方连续三次说不出来。游戏还要继续。”
“但这个游戏的目的不是把人灌醉。”沐枝宁反驳道。
王宽犹豫着,正想着更合理的解决方法,却听到宋望秋已经继续开了口:“我喜欢拍戏当天再背台词。”
他是在有意放水,这个习惯不只是沐枝宁知道,就连王宽等人也听说过。
因为宋望秋记性很好,几乎过目不忘。
整本的剧本,他只会在刚接戏时通读。正式拍戏时,他一般只背当天的台词。
这个习惯保持了很多年。初时,有的导演觉得宋望秋不够认真,甚至担心宋望秋会在正式开拍时掉链子。
后来,那些导演们倒是发现,在这样的习惯下,宋望秋入戏很快很深,情感非常饱满充沛。
他的瞬时记忆太过强大,加上那无可复制的、一次性的情感宣泄,让戏的真实性最大限度表现出来,得到了导演的一致认可。
宋望秋平静地看向沐枝宁,却不想沐枝宁会学他,故意笑着道:“我不知道。”
她说完,便迅速倒酒,而后喝掉。宋望秋试图阻止,但终究晚了一步。
再轮到沐枝宁说,沐枝宁干脆摇了摇头,随意道:“我想不出来了。”
紧接着,沐枝宁又是一杯下肚。
宋望秋这下不敢乱说了,半天也没开口,便被默认了是说不出,自罚一杯。
又轮了几次,眼看着两人都不再继续开口,一直喝着酒。
桌上的红酒已经空了一瓶,另一瓶也少了一小半。
游戏一时僵在这里,王宽总算准备叫停。
“算了,结果可想而知,游戏就到这里结束吧。”王宽无奈道。
算是录制完毕,等到节目组的人离开,沐枝宁和宋望秋才走出书房。
红酒的度数不算太高。
但宋望秋接连喝了六七杯,已是微醺。
沐枝宁一边把红酒杯一一收了起来,一边朝着宋望秋道:“宋望秋,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么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借着游戏,他是在故意多喝酒。
“那你呢?”宋望秋则反问。
他太久不曾见过沐枝宁这样喝酒了。
从前时,沐枝宁即使喝酒,也不过一两杯。
今天所喝的量,已经是从前的两倍。
“你不用管我。”沐枝宁别扭地道。
宋望秋闻言,便不再作声。
他们分明互相关心,但他们让对方少喝一杯的方式,就是自己多饮一杯。
于是连带着,两人都因此互相置气。
宋望秋一人又回到了书房,红酒已被收起,他在角落里寻到了一瓶被节目组弃用的高度数白酒,自己又悄悄倒满了。
他实在不知自己在生着什么闷气。明明都是些过去了几年的事,但他依然在意,还暗自发酸。
宋望秋终究要承认,他是个小气又善妒的男人。
可他不敢同沐枝宁说,只有自己一个人喝起闷酒来。
沐枝宁不知道宋望秋回书房做什么,此时两人正互相置气,她便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