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上了大客车。
好家伙!
还没坐下呢,丹尼就差点儿没熏死。
车上人倒不多,空地儿上堆着几个麻袋,里面大概是装着大蒜大葱,那味道就别提了,最可气的是,包裹的主人还直接就着塑料袋儿,津津有味地吃着韭菜盒子,嘴里嚼得那叫一个欢实,“啪啪”有声的,自在地像是在自家的炕头。
丹尼几步冲到了车厢的末尾,也没管天多冷,直接把窗子开了个缝儿。
新鲜空气一进来,她才敢自由呼吸了。
农村就这条件,又是公共汽车,人的素质有限……她还真就没法说。
南夜挨着她坐下了,“哎,白天儿,你咋没换身好点儿的衣服?一会儿还照相呢!你爸没跟你说?”
她头都没抬,“说了!没钱!要啥好衣服?”
南夜微一沉吟,“要不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我出去办点儿事,把你送到商场,你自己先逛逛?”
“咋的都行!”
正好……
她上次就瞧准了,商场的后街,有不少人在那里兜来晃去的,看神色,大概是“黑市”,丹妮就是准备到那里把“票”换成现金的。
两个人也没多说话。
一路到了县城。
南夜指了指广场上的大钟,“看见没?十点半,不见不散啊!”
“嗯!知道了!”她点了点头……
待到男人的背影消失了,这才赶到了后街。
也没多犹豫,走了两家,问了问行情,对比了一下,林林种种的一共换了三十五块钱……丹妮把钱往上衣口袋里一揣,这就奔着商场去了。
上了三楼。
往缝纫机柜台前一站……
售货员一见她的穿着打扮,撇着嘴儿就过来了,“看啥?”
“那个蝴蝶牌的缝纫机,多少钱?”
“一百三十八!你有供应票吗?没票,有钱也不卖!”
丹尼还没来得及回话呢,就觉得有人撞了过来。
她机警的一摸口袋,完了,刚换的三十多块钱,已经不翼而飞了。
这是被人偷了!
她立刻左右看了看: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正神色慌张的往楼下跑,“哎,你!给我站住!”
那小伙儿一听她喊。
跑得更快了。
三步两步就蹦下了楼。
向着街角奔去。
丹尼在后面追,没出两条街,就将那小子赌在了一条僻静的胡同,“钱呢?还我!”
那小偷开始还有些慌张,见她只孤身一个女人,怯意就去了几分。
向着丹尼就是一拳。
她往旁边一闪身……
小样儿!
动手是吧?
那就来试试!
干脆利落的一个反踹,正中小偷的后腰……那小偷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再回身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弹簧刀,穷凶极恶的砍过来。
要是放在上辈子,凭着丹妮的身手,这根本就不叫事儿。
可这辈子就尴尬了:白天儿这个胖身板儿,真是不给力,筋也拉不开,腿也踢不动,刚和对方过了几招,胳膊上就挨了一刀,登时鲜血横流。
丹尼也没吭声。
左右一瞧,见路边有几个大雪堆,大概是刚扫完雪,铁锹和扫把都没来得及收,她几个健步就跳了过去,抓起铁锹,照着那小子就拍了过去。
东北有句俗话: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那小偷一见她的架势,气势上就先怂了:这胖丫头也就是十七八岁,下起手来咋就这么狠呢?完全是一副打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他抱着脑袋一躲,铁锹就拍到了肩膀上,差点儿没给胳膊打脱臼。
那人“嗷”的一声惨叫,“救命啊!杀人了!”
丹尼没多话,抡圆了铁锹,奔着又他去了……
只一眨眼。
后面就伸出一双有力的手,在半空中握住了铁锹把,厉喝一声,“住手!这位女同志,你下手也太黑了!”
“要你多管闲事!”丹尼也没看清来人,照着对方就是一个狠踹……她上辈子就霸道惯了,没吃过亏,今天被人划破了胳膊,心里正有气呢,“起开!要不连你一起打!”
那人嘿嘿一笑,“哎呦!你还挺厉害,打我吗?怕你没那个本事!”
说话之间,小偷见缝插针,飞也似地跑了。
丹尼气得一跺脚,退后了几步,这才打量身边的人,见对方也就是二十六七岁的样子,高大挺拔的身子,一张四四方方的国字脸,朗目星眉,鼻直口阔,嘴唇略薄,紧紧的抿着,显得他严肃得难于接近。
上身是橄榄绿的制服,下面还配着条“蓝裤子”。
空jun?
飞行员?
她也没管那么多,“你干嘛啊?做好事也不问情况?你帮忙小偷?把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