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今天下午傅云舒刚被罚过,他这小身板如果因为触犯门规,再被罚一次,他绝对承受不来。
房间唯一可以藏人的是一个木柜,他手足无措地把慕西辰推进去,木柜里面都是一些衣物,书简之类的东西。
傅云舒东西少,里面很空旷,别说慕西辰一个人,就是再来两个人,也放得下。
慕西辰对他眨眼睛:“美人,我又不是你偷的人,有什么可藏的?”
傅云舒伸出两个手指,按住慕西辰的唇瓣,示意他不要说话。傅云舒小声说:“你不怕被罚?私闯冷霄峰,常林长老定不会轻易放过。”
听了他的话,慕西辰神情一顿,自己动手关上了柜门。
敲门声很有规律,傅云舒觉得很熟悉,好像是……
他打开门,果然是毕澜。
这一折腾,吓得傅云舒冒了冷汗。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今天毕澜跟他一样受罚,同样累了一天了。
毕澜手里端着一只碗,“三师弟,二师弟那里有灵米,我煮了白粥。”
毕澜话不多,但为人细心周到。
傅云舒接过来,尝了一口,咦?还有丝丝的甜味,很可口,“怎么这么甜?”
毕澜敛着眼睑,他的眼睫很长,不像傅云舒这种睫毛翘着,他的眼睫根根分明,看上去多了一层清俊,“我加了糖,我种的菜还太小,之前也没准备其它食材。”
“辛苦大师兄了。”傅云舒当着他的面,三两下,把一碗白粥吃了个干净,末了,他舔了舔嘴角:“谢谢你。”
毕澜仍坐在桌子前,不肯走。
傅云舒看了一眼木柜,问道:“大师兄还有事?”
“你的伤口还需要上药,我来之前洗过手了。”
言外之意,我可以给你上药了。
傅云舒摆摆手:“不用,不上了吧。”
“今天不会疼,你的伤口应该结痂了,不上药好得慢。”
傅云舒咬咬牙,上就上吧,毕澜这人认死理,不让他上药,他不会轻易离开。
见傅云舒轻轻点头,毕澜拿来药膏:“衣袖拉上去。”
这次上药的确不疼了,这点毕澜没骗他,可是,怎么这么痒啊?
“痒……啊……别碰我了……太痒了。”
傅云舒很怕痒,尤其是胳膊结痂的周围,有一圈淡淡的嫩粉色的新肉,每次毕澜的指尖划过新长出来的肉,傅云舒都忍不住呼出生来。
偏偏这个破药膏,需要上三次。
傅云舒:“呀,行了行了,大师兄,我求你了,够了,够了。”
“不够。还有没上到的地方。把你腿抬起来点,腿往我这边放点。”
“我放了,这样还不行吗?你别吹啊,为什么冲我吹气?”傅云舒快不行了,太痒了。
毕澜:“你腿上粘了一条布料残留的线,我不弄掉他,长进肉里,怎么办?”
“别管那么多,你快点,快点啊,痒……又来了,别弄我了,啊……”
在木柜里面弓着腰的慕西辰,手用力按住旁边的木头沿儿,嗓子发干,傅云舒的喊叫声,太魔性了,再听下去,要糟糕。
傅云舒靠在毕澜肩膀上,喘着,他再也不想上药了。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傅云舒浑身一激灵,问了一句:“谁啊?”
“是我。”声音清冷,犹如叮当一声掉落在地的玉珠子。
聂钰!
傅云舒欲哭无泪,手脚还在发软,脑子嗡嗡直响:“师尊千万别进来!”
门外负手而立的聂钰:“……”
“师尊进来会污了眼睛,我在更衣,一件衣服也没穿,光溜溜的。”
聂钰:“……”
坐在他旁边的毕澜眨了下眼睛:“……”
傅云舒跳到地上,拉起毕澜,贴着他的耳朵轻语:“大师兄,小弟在这里给你作揖了,不管今晚发生什么,你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等不到毕澜回应,傅云舒打开木柜。
里面的慕西辰好看的桃花眼里思绪涌动。
外面的毕澜瞠目结舌。
傅云舒干净利落地把毕澜推进木柜里。他特意解开衣带的结,他一边拽着松散的衣带,一边拉开门。
聂钰背对着他,站在院落中的苍翠树下,听见门响声,他没回头。“你整理好衣服了吗?”
傅云舒系好腰带,清了清喉咙:“好了,师尊可以转过来了。”
皎皎月色,聂钰一身流华,煞是好看。
傅云舒心中有鬼,眼神闪躲着:“师尊找我有事?”他今天早晨吸过灵气了啊,怎么又来了?
聂钰从怀中拿出一枚书简:“这是适合低阶弟子练习的《碎云剑法》。”
掌门特意来送剑谱,总不能不邀请进屋吧。
傅云舒欲哭无泪,邀请的话,以聂钰的耳力,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