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舒开心地看着手里的桂花糕,心里美美的,一路上了冷霄峰。
直到他看清不远处的月白身影,好心情散了大半。
聂钰不是不找他的茬,时间没到。
聂钰负手而立,吩咐:“跟我走。”
傅云舒没办法,又来到了白天他被聂钰审问的冷霄大殿。
这里面空旷旷的,装饰富丽堂皇,连走路都有回声。
上辈子,傅云舒强迫自己为人师表,他会读书,下棋,也会在书房待上几个月,足不出户,只为了研究一门法术,或者一张符 。
结果,他一天安逸逍遥的日子没享受,最后还被徒弟囚禁了整整一年。
那一年把他逼疯了,大部分时间被绑着,导致他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在封闭的空间里,他根本待不住,总想出去。
傅云舒的性格也与上辈子有了些许变化,最起码,他不用每天绷着脸,也不用对任何人负责。
这辈子傅云舒虽然很穷,修为又低,还时时刻刻有生命危机。
但他心态更好了,跟生死相比,跟自由相比,什么是非对错,什么爱恨缠绵,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聂钰显然来者不善,对他十分怀疑。
傅云舒一点也不紧张,他在大殿里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身体深陷到椅子里,看上去舒适极了。
聂钰神识一扫,见他还挺自在,聂钰微微一怔,很好,探子是要有他这样的强大心里。
否则,像他这样,一个修为极低的弟子,怎么可能在强敌环伺的仙门大派掀起风浪?
聂钰:“你什么时候归还我的纳戒?”
“掌门师尊什么时候借我琉璃镜?”
聂钰:“借?偷就是偷,没必要美化你的行为。你把掌门两个字去掉,我听着别扭。”
傅云舒不想直接称呼聂钰为师尊,毕竟自己被他叫了几年师父。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好认命。
“师尊,事已至此,我只能跟你说实话了,我原本是合欢宗弟子,是一名可怜的炉鼎,被选择送到留仙门执行琉璃镜任务。”
“弟子命薄,被人下了烙毒,一年之内,不,如今只剩下十个月了,如果没有解药,会承受蚀骨焚心之痛。”傅云舒语气平静,眉宇间流露着可怜。
聂钰拧着眉头:“此话当真?”
“弟子何必编瞎话?你擅长医术,诊脉即可分辨真假。”
聂钰微怔:“你怎知我擅长医术?”
傅云舒一顿,做他徒弟的时候,聂钰便擅长医术,这是傅云舒一直知晓的。
留仙门的弟子知晓吗?他不确定。
他打量着聂钰的神态,对方脸上流露出疑惑,傅云舒硬着头皮说:“我听东方意说的,他对师尊很了解。”
聂钰:“他怎会了解我?”
傅云舒咬咬唇,东方意,对不住了,“他仰慕师尊,我们一同磨练的时候,他每日盼着师尊来。每次你来,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你,也会跟师兄们打听关于师尊的事。”
聂钰白皙的脸上有些困惑:“竟然有这种事?无不无聊。”
“无聊,我劝诫过他,这种行为不可取,有这些时间跟精力,不如多研究师尊的法术跟剑法。”傅云舒义正言辞。
聂钰语调清凉:“或者像你,把时间跟精力用在怎么欺骗师尊。”
傅云舒轻咳:“岂敢,岂敢。”
聂钰沉声道:“事已至此,你先留在冷霄峰修行,不可擅自下山,更不可私下与合欢宗,魔界的人联络。一旦发现,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与此同时,让人毛骨悚然的杀气磅礴而来。
傅云舒冷汗淋淋:“谨遵师命。”
聂钰:“你配合我,尽快吸取秋水灵珠中的灵气,这期间,我不会为难你。此外,你要加快修炼,早日进阶,逼出秋水灵珠。”
傅云舒暗道,你想得美,聂钰,上辈子你跟我装成个小白兔,没想到你真像慕西辰说的那样是朵黑心莲。
秋水灵珠给他,聂钰第一时间把他大卸八块。
聂钰拧着剑眉,抚上他的手腕,傅云舒没说谎,他的确中毒了。
聂钰叹息:“合欢宗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法逼迫门中弟子。”还是一个刚成年有些文弱的弟子,手段着实卑劣。
聂钰心中还是有些怀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傅云舒。他觉得傅云舒有些怪怪的,时而傻乎乎的,楚楚可怜,时而机智诡辩,不得不防。
傅云舒终于被聂钰放了,他长长吁一口气,走回自己住处。
东方意跟毕澜都在院落中央站着。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傅云舒问道。
“我已经睡着了,这家伙突然发出很大的动静。”东方意气恼地指着毕澜的屋子:“你说他傻不傻,居然在房间里炼丹,那简陋的丹炉爆炸了,他的屋子都塌了,还把我吓了一跳!”
毕澜淡淡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