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就任由你去逼她吗?”
萧洵咬着牙:“我不会逼她。”
他怎么会逼她?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只是想回去见她,见他们的女儿,从今往后守护她们,让她们永远远离忧患,安稳幸福。
一想到两次当面错过瑟瑟,心里疼得几乎无法呼吸,却又有一股陌生的柔情慢慢涌出来。瑟瑟,那么可爱的瑟瑟,让他牵挂怜惜了那么久的瑟瑟,竟然是他的女儿。
他的阿拂什么都没说,默默地生下了他们的女儿,这三年里诸多艰难苦困,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眼睛热辣辣的,萧洵硬着嗓子:“我不想与你为敌,我只想回去看看女儿。”
抱抱她,亲亲她,他那么可爱的女儿,蹉跎了整整三年才见到的女儿。
夏舜走近了,声音很低:“你若是还顾念她们,就老实去矩州。”
“不,”萧洵生出一股恨意,那是他的女儿啊!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知道的,可他们却千方百计瞒着他,害他当面错过。用力握紧刀柄,压制住心中的恨怒不平,“今天你休想再拦住我!我这就回复京,从今往后,再不会离开她们半步!”
夏舜冷哼一声:“如果孩子问起你是谁,你想怎么说?怎么,你是想让那么小的孩子,知道自己父亲做过那么多无耻的事吗?萧洵,你口口声声要悔改,你何曾悔改过一次!”
萧洵怔住了,是啊,如果瑟瑟问起他是谁,他该怎么说?是她的父亲吗,可为什么这个父亲,这三年里从没有露面,为什么这个父亲对面相见,却认不出自己的女儿?
边上,独孤逊眼见他心神恍惚,不动声色地打个手势,士兵们悄无声息地缩紧包围圈,将萧洵牢牢围在中间。
夏舜的声音很低,只够他两个听见:“她还很小,阿鸾和我极力维持,都只为了让她无忧无虑长大,别再经历我们经过的苦头,萧洵,你但凡还有一点为人父的良知,就不要去打扰她!”
无忧无虑地成长,那也是他的心愿啊。萧洵死死攥着刀柄,攥得手指都有些麻木:“我不会打扰她,我只想看看她,哪怕只是远远看着,我也心满意足。”
哪怕还像之前那样,他关在牢房里,偶尔她会过来看他一眼,用那么柔软的声音说着瑟瑟的名字,用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瞧着他――只要还能看见她,哪怕让他再关上十年二十年一百年,他都毫无怨言。
“想得容易!”夏舜不为所动,“你闹成这样,走了一半又跑回复京,谁人不会议论?那孩子最聪慧,你总在她身边打转,她怎么可能不起疑心?更何况,我根本不相信你。 ”
唰,萧洵手起刀落,在腕上割出一道血口:“若你不信,我与你歃血为誓!”
“不消如此。”夏舜脸上都是冷漠,“你会相信一个如此欺辱你妹妹的人吗?”
他一字一顿:“我不会!”
萧洵死死咬着牙,几乎被愧疚悔恨压倒。是啊,他对阿拂做过那么多错事,那么卑劣,那么无耻,她不肯见他,她的家人恨他,他还能说什么?可是,那是他的瑟瑟啊,他当面错过的女儿,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找她?
夏舜沉着脸:“萧洵,今日你若想回去,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冲,还是退?萧洵的肩膀垂下来,许久,嘶吼一声。
他不能再让瑟瑟受到任何伤害,他得拼尽全力,留住她那双无忧无虑的眼睛。咣,长刀扔下,萧洵下马,重又走向砸碎的囚车。
夏舜松一口气,看着他萧索的背影,一时竟有些感慨。方才那番话,他也没指望能说服他,可他竟然退了,比起三年前金城那个从不管别人死活的萧洵,如今他,也算有了人情味儿。
士兵拉来备用车辆,萧洵一言不发,钻进车中。
车子重又走动,门窗紧锁,萧洵闭着眼睛,眼前缭乱闪过,全是崔拂和瑟瑟的笑脸,交替出现,连绵不绝。
他的女儿,他的阿拂,他不会撇下她们不管,等此次事毕,他会想出妥当的法子,他不会伤到瑟瑟,他会守在她们身边,陪伴瑟瑟成长,哪怕是万劫不复,他也绝不会再离开她们半步!
几天后车驾到达矩州,大邺的国书也跟着送到,却是萧仁纲在半路上突发急病无法出席,此次会盟,大邺方面一切事宜,均由萧元贞代为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