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汤君赫要值小夜班,好在今晚是个平安夜,没有病人被送进来做急诊手术。
临近十二点,跟他交接班的孙医生推门走进来:“小汤,我刚看见你哥好像过来接你了,还拎了不少东西,你不出去接一下?”
汤君赫正趁值班的时间把前几天的手术案例写成论文,闻言
抬头道:“我哥来了?我这就去。”他说完,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走了出去。
医院值班室很暖和,汤君赫只穿了一件浅色的羊绒衫,披着白大褂就跑出来了。
下了电梯,他朝一楼大厅走,一眼看见正走过来的杨煊,快步跑过去。
外面天寒地冻,呼出的气成了白烟,汤君赫伸手接杨煊手里的东西:“哥,你带了什么啊?”
“买了点消夜,”杨煊腾出一只手,揽了一下汤君赫的肩膀,“穿这么点就出来,冷不冷?”
“不冷,”汤君赫摇头道,又低头看手里的袋子, “这么多。”
“给你同事带的,我们那份在车上,回家吃。”杨煊说着,两人走进了电梯。
护土站正进行交接班,汤君赫把消夜拎过去,刚围上围巾正准备走的小宋凑了过来:“哎?这家饺子听说可好吃了,来来来我尝一口再走。”
汤君赫给心胸外科送完,又去给隔壁科室送,身后小宋把饺子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混不清道: 新年快乐啊汤医生,杨警官也是!”
挨科挨室地送过去,每送一句,他就收获一句“除夕快乐”,外加一句“你哥这大过年的还来接你,太让人羡慕了”。
等到每个科室都送完,汤君赫回办公室里穿上外套,跟杨煊一起走出医院。
他的围巾在脖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杨煊又帮他把帽子扣上了,只露出一点点脸。
汤君赫抬手把围巾松了几圈,另一端绕到杨煊脖子上: “外面冷。”
杨煊看他一眼:“刚不是说不冷吗?”
“现在又冷了。”汤君赫理直气壮。
外面是挺冷,吹着西北风,出来没几步,衣服就被吹透了。
两个人裹着一条围巾,顶着风走到车旁边,杨煊把围巾摘下来,先拉开车门让汤君赫坐进去,然后自己走到驾驶位。
大概是因为人都回老家过年了,除夕夜的街上比平时冷清许多。
杨煊启动了车子,开出医院,车里放着轻音乐,汤君赫脱了外套,倚在靠背上跟杨煊说话,计划着明天要去邻市的海边转一圈。
“那我们明天不定闹钟了,睡到自然醒——”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下来,看着前面,“哥,那是……猫吗?”
杨煊显然也看到了正前方几米远的地方,路中央正在挣扎着的小猫。他把车速降下来,停到路边:“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一起。”汤君赫伸手拉了一下他哥的手臂。
“太冷了,你待在车里。”杨煊说着,推开车门下了车。
汤君赫透过车前挡风玻璃窗看着杨煊,杨煊半蹲下来看那只小猫,他坐不住,裹上外套,也下了车。
他小跑过去,俯下身:“怎么样?”
“应该是被驶过的车轧了,不知道骨折了没。”
“我看看。”。汤君赫也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一下。这是一只小黑猫,只有下巴和胸口有一点白毛,它看上去只有两三个月大,此刻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里面透着求生的渴望。
“好像骨折了。”汤君赫说,“后备箱里有个纸箱!我去拿过来。”
两人用纸箱把小猫装起来,抱到了车里,杨煊打电话联系附近的宠物医院。
但除夕夜,常去的宠物医院都关门了,他们联系了几家,才找到一家有医生值班的宠物医院。
两人驱车二十多公里,把小黑猫送过去做了骨折手术,等到从医院出来,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打了麻醉的小黑猫躺在纸箱里沉睡,汤君赫用手碰了碰它的脸:“不知道带回家里,十三会不会接受它。”
到了家,两人推门进去,十三先是跟往常一样,瞄喵叫着凑过来,在看到有不速之客进家门之后,身上的毛瞬间多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小黑猫。
因为害怕两猫独处一室会发生斗殴事故,汤君赫把小黑猫放到了隔壁卧室,让十三在客厅活动。
本以为过上几天,十三就能接受小黑了,没想到过了一周,小黑的骨折都要养好了,十三一对上小黑还是要奓毛。
而小黑养好了伤,也不管自己跟原住民十三存在体形差距,反而愈挫愈勇,就算被按在地上蹂躏也不知道退缩,反而还会主动挑衅十三。
每次要杨煊和汤君赫上去拉架,把两只猫关到不同房间里,它们才会短暂休战。
眼见两只猫无法和平相处,汤君赫有些头疼,他和杨煊商量要不要把小黑送给哪个同事喂养。
周末,小黑的骨折彻底康复了,杨煊和汤君赫趁着都休假,上午给小黑洗了澡,准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