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思月讲述的数据令顾秉谦绝望。
这些人怎么能知道他家的大概资产?
他们怎么知道他跟海商关系非常好?
难道他们真是从天而降的仙宫中人?
看四周同僚的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带着惊愕,又看向天启皇帝跟信王,他看到对方眼中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信王跟天启皇帝一辈子接受的是儒家教育,奉行的儒家规矩。
但穆思月所说的话太过颠覆他们的认知和固有观念了!
原来满朝文臣居然没有一个是不贪者?
旁边的魏忠贤更是用阴沉的眸子盯着顾秉谦!
他以为顾秉谦还算能用,所以对这个同乡还算照顾。
但这家伙竟然太贪婪了。
背着他勾连江浙海商?
居然年入200万两?
魏忠贤承认自己眼红了。
顾秉谦身子颤抖,指着穆思月,说不出话来。
想反驳,但那些看笑话的人可不是好相处的。
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哪能对付这些血气方刚的大汉啊。
完了!
他的脸色刹那间便由白转红。
噗呲~
一口老血被他喷了出来。
“顾大人!”
轰隆~
又是一张桌子被踹烂了。
“再敢乱吼叫,我先活剐了你们,再去杀你们九族!”
陈牧一恼怒,现场猛然恢复秩序。
穆思月笑着对陈牧伸出大拇指。
天启皇帝看顾秉谦的模样,神色不带忧伤,却满是愤怒。
看顾秉谦的模样,这200万两绝对是真的。
如此巨贪之辈,居然窃居高位?
难道大明真的如这些域外来客所说,有亡国之祸?
信王看着那顾秉谦一脸衰样,满心快意的同时也有惊诧之感!
200万两啊,他一年的侍奉才几万两,皇兄虽然一直做木匠活,但也不富裕。
这200万两都可以供应辽东几十万将士的半年薪资了。
……
穆思月看天启皇帝跟信王若有所思,嘴角扬起笑容。
随后,她调转火力,对着左都御史**星说道:
“赵大人对吧,你说你这左都御史的差事倒是清贵!可你怎么有那么多钱呢?”
“我看看,哦吼~身家十二万两啊,家中良田上万亩!你要说是百十年代的积累吗?可你这一品大员的免税田好像只有1000亩吧?为什么你剩下的近万亩良田都不交税啊?”
“咦,你孙子好风流啊,居然在怡红院赎了几个花魁,我看看,霍~花了1万两白银,这白银从何而来?”
七老八十的**星脸色,顿时跟顾秉谦一样红了。
穆思月又看向六部中的人。
一条条关于他们的信息,都从穆思月樱桃小口中说出。
每说一人,这些人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
如此说了十来个人后,穆思月才停止说话:“自古以来,上行下效,连满朝诸公都如此贪婪,更不要说下方的士绅小吏了。”
文武跟勋贵沉默了。
信王跟天启皇帝,还有一帮公主,皇后,嫔妃听着穆思月的讲话,不见他们的反驳,他们神色更是奇怪!
如信王愤怒,天启诧异,张皇后则心惊胸1颤!
勋贵贪婪是大明都知道的潜规则。
但是通过穆思月的讲述,文臣跟皇帝大家才发现这些勋贵已经彻底成为了蛀虫了。
最低的伯爵身价都有上万亩田产,家中资产更是以五十万两起步。
大明朝的满朝诸公也不是善于之辈。
虽然偶有一两个清官,但九成都贪。
也许文官认为京城居,大不易,清流们是如何说自己是如何清苦的。
但随着一个个大明的大佬穆思月一一揭露之前的龌龊事情后,顿时变成了臭不可闻的粑粑。
上行下效,下方吏治清明与否,可见一斑!
讲述了差不多了,陈爱国点点头,穆思月退回后方。
“好了,这就是吏治崩坏的一点:贪婪。”
“当吏治崩坏,不仅对国家法理造成不可修复的损伤,还会让民众失去信任,当信任失去,怨恨必定产生。”
陈爱国叹息道:“吏治是根本,当大明吏治崩坏,徇私枉法和错案冤案如过江之鲫一般多。而借用法律漏洞之事必定屡禁不止。”
说到这,陈爱国看向晕倒的顾秉谦:“就比如徇私枉法,顾大人对这个最熟,最门清!”
噗呲~
昏迷的顾秉谦一口老血再次喷出。
“顾大人!顾大人!”
“快,快去找御医。”
“我们被控制了,怎么找御医啊?”
穆思月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