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苏炎对上母亲双眸,直问。
苏夫人眸光闪烁,不知该如何跟儿子开口,似乎难以启齿。
苏炎转身倒回门口,“砰”的一下关上禅房门,放下手中的玻璃小鱼缸,再行至祖母和母亲下首站定:“到底出了何事?”
还是苏老夫人开了口:“你自己看吧。”说着摊开掌心,递过来一张纸条。
苏炎展开一看,纸条上字不多,却字字如惊雷:
“林二姑娘乃孤的女人”
孤是谁?普天之下,唯有当今太子殿下可自称孤。
苏炎团了纸条,捏在掌心,眸光渐深。
“炎儿啊,太子殿下咱们可惹不起,”苏夫人一脸懊恼,早知林二姑娘是太子相中的女人,十匹大马拉她来相看,她也不敢来啊,“都怪娘事先没打探清楚,连累了你。”
可不是连累了儿子?
昨儿黄昏,儿子才被太子单独宴请了,摆明了要被重用。可别为了一个林真真把太子得罪了,平白毁了仕途。
思及此,苏夫人懊悔不迭啊,拍着脸简直想扇死自己算了。
苏老夫人拉住儿媳妇,叹气道:“莫责怪自己了,谁能想到,太子与林三姑娘定了亲,却又暗中惦记上了林二姑娘。”
姐妹俩通吃,也真是胃口够大的。
“罢了,罢了,咱们这就去那边,寻个理由推了。”苏老夫人拄着拐杖,拉住儿媳,起身要往外走。
“回来!”
一直未表态的苏炎,突然开口。
苏老夫人和苏夫人双双一怔,望向苏炎:“怎的,你还不打算放弃?”
苏炎避而不答,只举起纸条问:“打哪来的?”
苏老夫人实话实说,指着后窗:“歇晌醒来,它就夹在那个窗子缝隙上。”
苏炎来到窗前,推开往外张望,只见后院里有淡淡脚印一直延伸到墙边。
显然是有人翻.墙进来,塞了纸条。
“龌鹾小人,连面都不敢露,就想逼我苏炎放弃相中的姑娘。”苏炎一个冷笑,将纸条撕碎了散在后院,“也太小瞧了我苏炎。”
阖上窗,苏炎转过身来,朝祖母、母亲朗朗道:“咱们今儿过来,是来相看姑娘的,孩儿相中了便不改!谁来挑拨离间都不改!”
苏老夫人:……
苏夫人:……
双双懵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写纸条的人不是太子殿下,是有人冒名,到时苏炎是会真心辅佐太子呢,还是暗中搅得太子一党四崩五裂?”
徐常笑一震。
什么,太子还真与林真真有了首尾?
并非他胡乱写的?
方才那张纸条,剑哥随口一说,他就随笔一写。当时只叹剑哥计谋妙,太子看中的女人,苏炎哪还敢执意求娶。
如此亲事自然黄了。
哪里料到亲事没黄,而太子与林真真也是真的有了首尾。
他俩是真的,那自然苏炎娶了林真真,对剑哥更有利。
只是,徐常笑还是心有疑惑:“剑哥,太子和林真真的事,可是方濯濯那小子打探来的消息?”
方濯濯和徐常笑一样,都追随剑哥,三人称兄道弟。
但方濯濯可就比徐常笑风流多了,徐常笑是假风流,与剑哥一样装的。而方濯濯则是真风流,时常在青楼、教坊鬼混,风流韵事,没人比他更知晓更多。
卢剑却摇了头:“不是。”但如何知晓的,并未言。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暗卫奔了来,低声在卢剑耳边说了句什么。
卢剑立马翻身跃下长绳,喃喃自语“干活了”,便离了桃林。
独剩徐常笑一人立在桃林,还在好奇,剑哥到底怎么知道太子搞上林真真的?
林灼灼心中有事,躺在床上睡不着,尤其得知林真真心烦意乱去后山逛了,就越发困意全飞了。生怕定亲的关键时刻,林真真出幺蛾子,必须得看着她。
干脆也起身追去了后山。
却不想,远远撞见林真真给苏炎甩脸子的一幕。
林灼灼连忙闪身一株大树后,说实话,依着林灼灼上一世对林真真的了解,林真真可不是个轻易甩脸子的人,今日竟对苏炎甩脸子,那只能说明没等来太子的解救,林真真有些心浮气躁了。
“嗤,还以为你对太子有多信任呢,不过如此。”林灼灼摇着头,不禁想到,上一世林真真对太子全身心信赖,不过是太子始终在她身边,时时刻刻有互动有回应,林真真心里安全感十足罢了。
想完,再躲在树干后探头去看,只见林真真头也不回走远了,而苏炎一直伫立在原地,久久凝视林真真远去的背影。
真的是久久凝视啊。
久到苏炎终于往山坡下的溪水行去时,林灼灼已寻觅不到林真真的踪迹,在后山瞎找一圈,一无所获。
就这样弄丢了林真真。
“她不会已经回了禅院吧?”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