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间接亲吻,宋窈情绪有些低落,出了神。一双明媚妖娆的眸子潋滟了些水雾。
许是屋里太热,嘀嗒的雨声沿着缝隙透进来,闷热延续了许久。她的心也久违的烦躁不堪。
谢殃的声音突然响起,清冽温凉,浸满了冬雨的淡淡冷意。
打断了她的低落,割开了一室的温热与闷躁。也似有非有的勾动宋窈的心弦。
有一种喜欢,是哪怕听到声音也会欢喜不止,心跳加速。
从前的宋窈不相信爱情,觉得太过于虚渺,亦于周维海家暴宋清和,无力苍白。
而现在,她心底的世界枯败摇坠,却还是在这个大雨滂沱的下午,不算宽敞的办公室里。
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扑通。
每一声都在喧嚣、倾诉、暴露着她对谢殃的喜欢。带着义无反顾的孤勇和一腔炙热。
南风不会再吹了,她撞上了南墙,不会回头。
“没事。”宋窈抬眼,对上他的眼。所有情绪毫无保留,在窄窄的一方天地肆意生长。
“就是差点间接亲吻了。”
她语气坦荡荡,看他的眼神笑意滋生,一点也不遮掩。
谢殃愣了一下,指尖轻扣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视线微动,划过她的眼,鼻,唇。最后落在了桌子上的杯子上,那上面,有半个鲜红的唇印。
他眉心微微蹙着,属实无意,说:“抱歉。”
他总是这样,每次宋窈满怀欣喜,以为两人关系更进一步。他突然的冷淡就会把双方的关系拉远。
就像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冷淡,陌生,疏离。
宋窈的心跳突然慢下来,眼里笑意淡了。
她不想这样,不想再与他回到从前。
罕见的没接他的话,只是看着他,眼神像一把钩子,钩住眼底浓郁的撩拨,说:“我那天喝醉了酒,做了些肖想很久的事。你还记得吗?”
谢殃唇角笑意一顿,点着桌面的指尖也停住。
他想起那晚她那张脸,明媚带笑。那双眼,水光潋滟。
想起那晚她仰头,亲在了他的唇角。温热柔软。
他想起了那晚的不眠夜。辗转反侧。
眼底的情绪一瞬间殆尽,冷意漫上来。
他很久才开口,语气很淡:“是吗?我没什么印象。”
他似乎有意撇开这个话题,一改往日,话里带了些玩笑:“做了什么肖像很久的事,让宋小姐记了这么久?”
宋窈可以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说自己记错了。也可以随便一个玩笑打发过去。
可是她不想。
明明屋里开着暖气,水珠漫上杯壁。可她还是感觉,有一股子凉意顺着脊椎逐渐蔓延,渐渐抵达她的心脏。心跳,恢复平常时的速度。
她不相信谢殃不记得。
明明喝醉的是她,说不记得的却是谢殃。
她眼眶有些红,想脱口出的话顿在了唇边。
她看到,谢殃站起身,在她面前。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可浑身是拒人千里的疏离,眉眼皆是淡漠。
“下着雨,我送你吧。”他话里送客的意味很浓,看着她,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
宋窈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冷漠的样子刺痛她的眼,她总觉得
她站起身,看着他:“谢殃,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的。”
外头似乎有一声响雷,惊彻了一方天地。天色转而煞白,大雨纷纷而至,上天的所有委屈全部倾诉下来。
一如现在的宋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