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棠?”宋明眉头一皱:“不行,你不能嫁给他!”
“为什么?”宋若娇不解。
“不行就是不行!你嫁给谁都行,反正不能嫁到顾家!”宋明语气坚决,一副绝不动摇的样子:“今天这个裴延,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以往爹爹都对她百依百顺,可现在偏要她嫁给她不喜欢的人!
两颗珍珠大的眼泪从宋若娇眼角滑落,她赌气的离去,小跑着回到闺房,彩儿赶忙追了上去。
宋明站在门外,深深叹了口气,自己女儿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吗,只是顾家.....唉!
宋明的鬓角已经花白,身子略有些佝偻,算起来,今年也有58岁了。裴家小子人好,家世也清白,要是女儿能嫁给他,他也就放心了。
宋若娇一路抽泣着回去,伏在桌上呜咽起来。
彩儿急得团团转,一张小圆脸上写满了担忧:“小姐您别哭了,本来身子就不好,要是哭坏了身子怎么办。”
宋若娇却跟没听到一般,过了好一阵子才抬起头,眼睛红彤彤的,哽咽道:“彩儿,那个裴延就是个武夫,除了舞枪弄棒什么都不会,我根本就不想嫁给他!”
她想嫁的郎君是要能陪她共赏诗词歌赋的,裴延?他行吗?
彩儿皱着眉,突然有了点子,兴奋道:“小姐,要不你们私奔吧!”
“私奔?”宋若娇疑惑的看向她。
“对,私奔!”彩儿重重的点了点头:“戏折子里不都是这么写的。”
“可是,语棠哥哥会愿意跟我一起私奔吗?”宋若娇神色黯然道。
“顾公子肯定愿意的,我瞧着顾公子也喜欢您呢。”彩儿安慰道。
宋若娇看向窗外的枇杷树,喃喃道:“是,是,语棠哥哥肯定也对我有意......”
“彩儿,快!拿纸笔来,我这就给他写信!”
只要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共老,什么礼法规矩,又有什么紧要!就算他们此后只能过清贫日子,她也不在乎。
信纸上写满工工整整的簪花小楷,宋若娇写完脸上早已通红,她还从未这样直白的表露自己的爱意。她赶紧把信塞进信封,不敢再多看一眼。
“彩儿,你帮我送过去吧。”她把信递给彩儿。
彩儿离开后,她又去了窗边,看着那棵枇杷树发呆。
那棵枇杷树是他们儿时一同栽种的,当时顾家的府邸就在她家旁边,两人经常一起玩。十岁的顾语棠还一本正经的给她念“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不过自四年前顾家搬走后,两人就很少联系了,但她一直都打探顾语棠的消息,对他的近况也算了解。
就在不久前的上元节,她还看到了顾语棠,顾语棠还夸她“愈发亭亭”,也问了她“枇杷树长势如何”。
因此她断定,顾语棠肯定也一直记挂着她。
而裴延,她是怎样也不会嫁的。
一个月前,上元节。
初春刚至,宋若娇的病也随着天气稍好些了,恰又赶上上元节,早早儿的就打扮好了,让彩儿陪着去了东城。
东城的街道两旁列市,上至珠宝玉器,下至百货零嘴,一应俱全,铺户上挂着各式花灯,花灯上贴着谜题,若是能猜出谜底,就能得到小奖品。
宋若娇一路走来,手上已经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东西,再看彩儿,两只手也都满满当当的。
“小姐您真厉害,竟然都给您猜出来了,您是没看见,刚刚那个老板脸都黑了。”彩儿嗤嗤的笑着:“不过小姐,刚刚那个‘圆寂’,为什么谜底是‘坐以待毙’啊?”
“圆寂,就是一个老和尚坐着等死,可不是坐以待毙么。”宋若娇轻笑着向她解释。
“诶,还真是!”彩儿一拍脑袋,手上的东西差点掉下来:“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小姐您看,那边好热闹啊。”彩儿指向前方:“我们去看看吧!”
前面的店铺边上围满了人,外围一个蓝衣公子皱着眉头,折扇缓慢的拍着手掌。
宋若娇便上前问道:“敢问这位公子,这些人是在看什么?”
“小生见过姑娘。”他朝宋若娇做了个揖:“大家都在猜一个谜面,这老板出的题,真是古怪至极。”
“什么谜面?”
“元宵前后,打一诗句。”公子说完眉头又皱了起来。
宋若娇微微蹙眉,略一思索,眉毛便舒展开,她戳了戳前面的人:“麻烦让一下。”
见是个小姑娘,周围人也就自动给她让了条路。
边上人有的皱着眉头思索,有的抱怨老板出的什么怪题,半个多时辰都没人猜对,此时见一小姑娘提笔就往上写,一个个都噤了声。
宋若娇提腕,在花灯上一笔一划写下几个字:十四为君妇。
一旁的老板笑吟吟的取下花灯:“恭喜这位姑娘答对了,作为奖励,这花灯就送给你了。”
一群自称京城才子的公